“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和譚微還挺般配的，至少會比我和你在一起要般配許多。畢竟，你們曾經也在一起過，她肯定比我更了解你，知道的事情也彆我多，而且……”
“夠了。”
夢裡，樸笑笑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男人覆著陰霾的臉色，直到男人打斷了她的話，她才乖乖的閉了嘴。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當時，穆宇軒怒極反笑，額頭，手背都有青筋暴起，眼底的陰鷙似乎能冷凍世間萬物。
樸笑笑愣了片刻，隨即點點頭，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是啊，趁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趕緊去找她吧，不必再管我了。其實我也知道，這些年，我不過是她的替身罷了。”
“但是，和你相處的這六年，我真的很開心，感謝你的溫柔和包容。”
麵前的女人喋喋不休的說著，麵上卻掛著溫婉可人的笑，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
讓穆宇軒驚訝的是，女人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一絲難過，悲痛的神情，好像真的已經無所謂了。
難道這就是人們說的哀莫大於心死？
不，他不要這樣。
“夠了，夠了，彆再說了。”
“樸笑笑，彆再說了。”
“我讓你彆再說了，你聽到沒有。”
“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你休想從我身邊逃離。”
穆宇軒情緒有些激動，一遍又一遍的打斷女人的話，阻止她開口，可眼前的女人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自顧自的說著，全是些訣彆的話。
無論他怎麼做，女人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麵前女人的紅唇一張一合，快速的翕動著，緊接著，她的臉也愈來愈模糊，可她的聲音卻十分清晰，比之前還要清晰，一直在他耳邊回旋著。
“笑笑，我求你，不要離開我，算我求你了……”
穆宇軒隻覺得頭痛欲裂，一手扶著額頭，踉踉蹌蹌的起身，才發現自己的雙腳虛浮無力，身體都開始搖晃，就快要站不穩了。
他痛苦的哀求著，朝女人伸出手，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碰不到女人的臉了。
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還坐在自己麵前，他卻無法再觸碰到她了，跟她說話，她也像聽不見似的。
那一刻，穆宇軒仿佛感覺這個夢境像是被人劈成了兩半，硬生生將他們兩人徹底分開，分彆被隔絕到了夢境的另一端。
不同的兩端，兩人依舊能看的見對方，卻再也觸碰不到彼此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怎麼可能是她的替身。”
“你是你，她是她啊。”
“現在，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啊……”
男人用力的咆哮著，眉心擰成一個‘川’字，神情痛苦萬分，隻能看著女人離自己愈來愈遠。
對麵的女人麵帶微笑的朝自己揮了揮手，莞爾道。
“穆宇軒，保重啊。”
“不……”
穆宇軒立即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渾身冒著冷汗。
幸好，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