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開車趕到夜魅的時候,抬手看了眼腕表。
九分半,還不到十分鐘。
“付少,我來了。”
酒吧已經被清了場,坐在吧台中間的男人,一身紅色西裝,顯得格外的惹眼。
蘇眠幾乎一路跑過來,氣喘籲籲,氣息不穩。
“你想要知道陸震擎的下落,你問我?”
男人看著她,那張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似嘲諷,又似乎是多了點彆的什麼情緒。
蘇眠抿唇,指尖緊了緊。
“我……”
她不清楚,他到底會不會幫自己?
剛才聽到消息的時候,實在是太激動了,以至於恢複了很多的事情。
付司乘仰頭,將高腳杯裡的高度白酒一飲而儘,喉結滾動,低啞磁性的聲音開了口。
“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告訴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
蘇眠疑惑地看著他,“你和他是兄弟,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
“兄弟?!”
付司乘將酒杯放在吧台上,嘲諷那般笑了起來,“在付家,都是仇人,哪有什麼兄弟?”
“……”
他寂寥的語氣,讓蘇眠狠狠皺起眉頭。
付司乘抬起頭來,漆黑的眸望著她的臉,“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至少應該喝杯酒吧?”
“我不能喝酒,我現在是孕婦。”
“……”
付司乘一噎,臉色極其玄幻。
“蘇眠,你有沒有搞錯?我抽煙,你說你懷孕了不能聞煙味,我讓你喝杯酒,你說你是孕婦!”
“這孩子又不是我的!”
“那就當做是發揮一下紳士精神。”
“……”
付司乘修長的手指,頗為頭疼地揉捏著太陽穴,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那般開口:“真是敗給你,你想知道他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他果然還活著!”
蘇眠得到他這句話,差點喜極而泣。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離開我……”
“你彆高興得太早。”
付司乘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麵露不忍,“也許你會後悔自己現在的決定,不應該去找他。”
“他、他怎麼了?”
付司乘的話讓蘇眠心裡產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顆心提了起來。
難道他受傷了?
回想當日凶險,他現在估計……
“他是不是受傷了?而且受了很嚴重的傷是不是?”
“……”
付司乘靜靜地望著她,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這件事他也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眠似乎想到他心中所想,激動起來,“沒關係,就算他殘了廢了,還是一輩子都都要床上渡過,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幾乎哽咽得不成聲調。
“你真是蠢死了!”
付司乘煩躁地抬手解開襯衫上領帶,忽然覺得空氣有些沉悶。
“也許比你說的這些還要嚴重!”
“什麼?”
蘇眠隻覺得呼吸困難,腦海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
她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良久,她才支支吾吾地開了口:“沒關係,隻要他還活著就好……求你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