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和舅舅待在廂房,暫時先讓舅舅由側門去隔壁耳房。
她自己則推門出去,將魏玠帶到自己的臥房。
料想很順利,可魏玠性多疑。
剛走幾步,他突然轉身,非要進廂房,並意味深長地問。
“藏男人了?”
昭華固然心虛,卻還是硬著頭皮否認。
“你胡說什麼呢!”
“既然沒人,我進去看看又何妨?”說著,他直接推門而入。
昭華緊跟其後,下意識地瞟了眼耳房。
魏玠走到桌邊,長指煞有介事地拂過桌麵。
隨即,他掃視一圈,目光也落在房內的側門上。
進了這側門,就能直達耳房。
一般婢女值夜才會住在裡麵,因而比較狹窄,除了一張小榻,就沒有彆的物件了。
魏玠挑簾邁入。
與此同時,昭華的心隨之一緊。
所幸,舅舅並不在耳房裡。
魏玠沒找到人,反而不悅了。
他抓過昭華的肩膀,將她抵在那門框上,沉聲質問。
“人呢?”
昭華無畏地迎上他視線。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要找誰?”
魏玠那看似溫和如玉的眼眸裡,有沉浮不定的薄慍。
“大白天關門議事,這是疑點一。
“屋內有股男人味兒,這是疑點二。
“桌上的茶盞雖被處理過,但,桌麵仍有餘溫……還要我繼續往下說麼。”
昭華幾乎啞口無言。
彆的不提。那男人味,他是怎麼聞出來的?!
莫不是在詐她吧!
她望著他那清泠泠的雙眼,明知瞞不過,乾脆放棄狡辯。
“你保證過,不會乾涉我的事。現在你卻來把我當犯人審問嗎?”
她反過來指責他出爾反爾。
這招確實奏效。
魏玠的語氣頓時緩和下來。
“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怕你被人利用都不知。”
這借口實在不高明。
昭華也懶得同他計較。
“我自有分寸。對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魏玠鬆開對她的桎梏,正色道。
“我已查到,定遠侯與鄭家有私交。
“他在壽宴上對金伯侯下手,應是為了千刃玄鐵礦的案子。
“這千刃玄鐵礦牽扯到利益,隻怕朝中不少官員都有所染指。
“你之前說的不錯,此案還得繼續往下查。”
昭華眼角上翹,覆著濃厚的興味。
“承認你之前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