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氣得瞪他。
“你明明心裡就在乎我,怕我真傷到哪裡了,不是嗎?”
“你想多了,放開我……”
薑願掙紮的力氣更大了一點,猛的推開了他,霍知硯猝不及防,身子撞到了後麵尖銳的東西。
他渾身都是瘀青傷痕,再這麼一撞,臉色更是慘白的不像話,整個人就像是精美的瓷器,仿佛下一秒就會破裂。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不肯鬆手的。”
“我沒事,咳咳……”
霍知硯輕咳了兩聲,模樣更加狼狽。
“家裡有活血化淤的藥酒嗎?”
“有。”
薑願趕緊拿來,霍知硯已經回到房間,坐在床邊脫了上衣。
房門沒關,她直接看到了,麵頰有些漲紅。
霍知硯背對著她,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後背上傷痕累累,有的泛著烏紫。
“老爺子下手可真狠,真不怕把你打傷了?你也真是的,為什麼不躲,就傻乎乎的站在那挨打?”
霍知硯抿唇不說話。
其實薑願心裡也明白,這是父子一唱一和,故意弄得苦肉計。
可她就是控製不住的心疼,畢竟這一身傷是結結實實存在的。
她搓著藥酒,直至溫熱,然後才揉搓在他的傷患處。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
“很疼吧。”
薑願十分心疼,但也覺得生氣。
“疼死你也是活該的!”
薑願給他上完藥就離開了,霍知硯也沒有強行把她留下。
她在院子裡吹風,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給她打電話了。
“他還好嗎?”
“乾爹,你下了多重的手,你不知道嗎?還要意思問我?”
薑願沒好氣的說道。
顧鴻揚也有些心虛:“哎,這孩子打小就這樣,獨得很。”
“毒?”
“獨來獨往的獨,什麼都喜歡自己硬扛著。估計他和紀挽歌的事情,你也聽到了不少,那你有沒有從他嘴裡聽過最真實的版本?”
“他……他從未和我說過,可能是不想和我說吧。”
“他是不想和你說,但不是因為那段感情有多難忘,而是……知硯的母親是我的續弦,我們老夫少妻其實很恩愛,按理說知硯應該在充滿愛的環境中生下來長大。可惜,他母親生下他後不久就抑鬱了,外麵說她出賣身體,嫁給能當她爸的人,愛慕虛榮……”
“她生病了,不願意見知硯,也不願意見我。我心裡隻有他母親,也顧不上他。知硯是被老管家照顧長大的,和我們都不親厚。幾歲的時候,就搬出來住了。”
“老管家的孫女也就是紀挽歌,和他差不多大,就帶過來和她有個伴。所以他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後來他母親去世,他母親到死也不願意見他,對他的打擊很大。那段時間,紀挽歌一直陪著他,直到走出陰影,所以她對於知硯來說才那麼重要。”
“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感情,長久的陪伴,是不是愛情。但他知道,如果紀挽歌願意一直陪下去,他願意娶她進門,給個名分。但那個時候我還重承諾,和薑家的婚約還奏效,我就拆散了兩人。”
“紀挽歌也負氣的嫁給了厲雲峰,兩人出國多年,沒想到現在知硯有了你,她又回來了。說到底她還是不甘心。”
“那你怎麼就知道,霍知硯是不是也不甘心呢?”
“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他可能會回頭看,但絕對不會往回走。紀挽歌負氣嫁人的那一刻,兩人就毫無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