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應了那一句古話,五十步笑百步。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其實看透什麼都不是,關鍵是想不想看透,揣著明白裝糊塗,既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需要。
作為澤神宮的一員,眾多的澤神宮修士在,自然要為鴻軒呐喊助威。
所以,鴻軒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修士站出來,大聲喝道:“誅殺易雲,靖平天地,告慰亡靈,功德無量!”
“誅殺易雲,靖平天地,告慰亡靈,功德無量!”
……
許許多多的吼聲,從四麵八方不斷傳來。
各種的托,一早就安排好的。
而且,連站位都是分散開來,四麵八方,混雜在其他神宮修士之中,妄圖以洪亮的吼聲,證明鴻軒的提議,得到眾人的認可。
這在明眼人之中,都隻是小把戲而已,但卻沒有人會去將它揭破,因為,他們自己也希望成為這樣的人。
但喊歸喊,卻是沒有任何一人挪動腳步。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麵對這樣的情形,君天很明顯表示不服,第一個站出來。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我想問鴻軒道友一句,這一次,誅殺易雲的聯盟,究竟誰是盟主?看鴻軒道友的架勢,莫不是已經自認為自己就是盟主,想要號令我們眾人?”君天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一上來就把鴻軒推到眾人的對立麵上,要讓鴻軒進退兩難。
若是進,無疑是承認君天所說就是事實,如此,眾人肯定是不服的。
若是退,一旦否認,或是放棄,那後麵再要想爭奪這個盟主的位置,便會名不正言不順,畢竟,先前可是你自己主動放棄的。
這一招,端地是狠辣無比,殺人不見血。
隻可惜,令君天沒有料算到的是,鴻軒因為懷有其他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還要比誅殺易雲,更為強烈,也就是說,鴻軒根本就不會在乎這個盟主的位置,究竟由誰來做?
或許,他先前所說的那番話,露出的破綻,其實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君天、釋迦牟尼等七人的不滿,然後進而引發衝突。
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都是鴻軒希望看到的。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很多時候,自以為自己算計天下無雙,天衣無縫的人,最終失敗,並不是因為他的算計真的不如對方,而是他並不了解對方的真正目的,他的認知,隻是他自己的認知。
而這種認知,很多時候,往往隻是流於表麵。
透過現象看本質,非常困難,世間能做到者,鳳毛麟角。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說得極是啊!咱們必須先得選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盟主,然後才能夠順順利利的辦成誅殺易雲這件大事,以免中途禍起蕭牆,有人暗中搗亂,到那時候,悔之晚矣。”釋迦牟尼,先念叨一句佛號,然後雙手合十,微笑著說道。
不過,他的樣子,實在無法讓人看出有半點的慈悲之心,反而是一副笑麵虎的模樣。
說完之後,又聽到他立刻對君天說道:“貧僧釋迦牟尼,不知道友名號為何?”
“迷運境,君天,見過釋迦牟尼道友。”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釋迦牟尼的主動示好,君天也笑意盈盈,回應道。
隻不過,他們倆是不是真心結交,卻就要兩說。
果不其然,聽到君天和釋迦牟尼兩人的話,鴻軒立刻露出一抹微笑。
這種情況之下,露出微笑,本屬正常,可對於鴻軒來說,未必沒有計策成功的滿足感。
下一刻,就聽得鴻軒說道:“君天道友和釋迦牟尼道友說得是,是鴻軒孟浪了,隻是一心顧著擊殺易雲,而沒有考慮周全,實在是易雲,毀滅我澤運境,靈天帝朝,足足三分之一的天地,讓偌大的地域,成為廢墟,乃至是人間煉獄,諸多的無辜生靈,就這樣飽含怨念而亡,每當我想到這樣的情形,耳邊仿佛就會傳來無儘的哀嚎,所以說,我恨易雲,我早已經發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將他擊殺。既然君天道友和釋迦牟尼道友,考慮得更為周全,那這盟主之位,不妨就請二位其中之一來執掌,我願意聽命,甚至甘為馬前卒,隻為罪魁禍首,得到應得的報應,至於盟主之位,我是不敢妄想的,畢竟,我已經因為仇恨,喪失些許的理智,若是忝居盟主之位,難免造成錯謬,到時候,悔之晚矣!”
鴻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副一心隻為殺敵,被仇恨蒙蔽心靈的樣子,更是直接放棄盟主之位,毫無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