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和封右德此刻,早已篩糠一樣跪倒,趴在地上不停的扣頭,渾身汗流。
沈安的話,字字誅心,句句帶血,再看梁帝的態度,這二人已經意識到,隻怕身家性命,今日就要丟了。
看著他們兩個這幅德行,梁帝的厭惡更加明顯:“可鄙之徒!”
梁帝當即一揮袍袖,直接將封右德下獄。
刑部大人眼看著他被拖走,嚇得跪在地上,篩糠一般扣頭,他心裡想著皇帝方才未點他的名字,也許還能保全一條性命。
但是萬沒想到,方才還恨不得殺了沈安的皇甫胤安,竟一轉態度,拋出一枚番天印。
“父皇。”
雙手抱拳,皇甫胤安大義凜然而起:“您說的不錯,這周策實在混賬不已;今日之事,他竟差點害了我朝誥命,真是可惡至極。”
“窺一斑知全豹,隻怕他這刑部堂上,類似此等冤假錯案,不知造了多少。”
“兒臣以為,此人更不可留,他與封右德,當處極刑!並重查其所經手的一切案卷!”
反擊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沈安心中一凜,太子這一招以退為進,玩的巧妙,先是順著自己的意思,把兩人誅殺,殺人滅口。
重查所做案卷,目的在於銷毀罪證,等著一切辦好,也他也就能從此事當中脫身出來,到時候雖能為一些人沉冤得雪,但他們這一黨的其他相關之人,好歹保住了。
這一招的確果斷,但是已經晚了。
沈安微微渺目,順勢言道:“陛下,太子殿下所言不錯,像此等草菅人命,混沌噩鄙之徒,就該明正典刑,刑部案卷也的確要重查。”
“但臣以為,對此二人,還不必直下殺手,朝廷出了這樣的醜聞,相信與之有關的其他官員,也是難辭其咎,兩法司一查一判,同氣連枝,都當核查之後,一並處置才是。”
梁帝本想借此事,對兩法司再深入清洗,沈安拋來橄欖枝,他立刻接下,準了他的請奏。
“愛卿所言極是,此事關係重大,不可急於殺戮,朕看,不若將此事交……右丞相,姚成本訊!”
梁帝這一招狠辣無比,這兩人與姚成本淵源深厚,現在反而交給他去審理,那就是讓他自斷羽翼,而且要牽涉進來的,還不僅是他們兩個,就更讓他裡外不是人了。
眼下因為一場意外,這件事顯然成了鐵板一塊,不管是誰審,這兩個家夥都必死無疑。
讓姚成本自斷臂膀,正好也能破壞他在一黨中地位。
謹以此人主審,肯定會有暗箱操作,梁帝緊接著,又將監審的位置,交給沈安。
“沈愛卿,此事關係重大,牽連朝廷法度肅然,朕賜愛卿王命旗牌,專此事上,可行生殺大權,凡涉案、查審之人,皆受愛卿轄製。”
話音未落,李德海已將王命旗牌送上,雖然梁帝限製了王命旗牌的使用,也算是給了沈安專行的權力。
看似,他是力挺沈安,實際上不過是要坐收漁利而已。
老混蛋,剛幫你攘了兩個釘子,你這就來錘我?
這一切,沈安都心知肚明,此次他並不打算再做什麼計較,而是要把這把柄留下,日後再用。
王命旗牌到手,至於上麵權力範圍得約束,總有解開的一天,老混蛋想要再把它收回去,已經沒有可能了。
肉包子打狗,當然沈安不是狗,他是馭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