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寒神色變換不停。
身後的李展行也是如此，心裡煎熬極了。
既想要進去一睹真相，又想着若真的能治，自己不就把南蘊得罪了個徹底嗎？
那他的弟弟……南蘊還能去治嗎？
沒有給李展行多餘的時間糾結，北涼寒決定進去看一看。
營帳內，北涼軒墨有些瘦削的小臉望着面前的南蘊，眼淚不停地流。
“母親，我想回去……”
清醒的北涼軒墨，對着南蘊有些疏離，但是情感上可以看得出來，北涼軒墨是渴望親近的。
不過從南蘊的記憶來看，從前的原身，對北涼軒墨雖然愛護，但是將禮儀看的過於重要。聽到北涼軒墨叫“娘親”，就會冷臉，糾正他。
還讓一個三歲的孩子，天天學着詩文書經。
有時候，會讓北涼軒墨跑到北涼寒面前，請求北涼寒去清風苑看她一眼……
總之，原身是個好母親，但是不合格。
南蘊只能無力吐槽，看着北涼軒墨的眼神更加憐愛。
“軒墨。”南蘊將北涼軒墨抱在懷裡，身上的清香包裹着北涼軒墨，“娘親會帶你回家的，放心。”
北涼軒墨被這溫暖的擁抱鎮住了，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棋盤的玉做的黑子。
“娘，娘親？”北涼軒墨有些不確定。
面前的女人，好溫柔，好溫暖。
和記憶里的母親，有些不一樣。面前的，似乎能將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嗯，娘親在。軒墨有沒有哪裡難受？等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們明天就回家，好不好？”
南蘊鬆開北涼軒墨，摸了摸他的臉。
瘦，軟軟的。
要多吃點，多補點。
南蘊心裡有了主意。
北涼軒墨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想喝水。”
蘇綠早就端了溫水等在一邊，聞言立馬遞過去。
不過北涼軒墨才睡醒，身子弱得很，抬起手時都在打顫。
但是他眼神堅定，執着地想要去接過杯子。
“我來吧。”南蘊對過分堅強的北涼軒墨有些憐愛，“娘親喂你。”
北涼軒墨扶着南蘊的手，一口一口喝着，臉色微紅。
乾涸的淚痕在臉上，又被另一輪眼淚覆蓋。
“怎麼了？”南蘊用手輕輕擦去，聲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