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緊捏著拳頭,能屈能伸地賠上笑容。
“魏相是連父皇都禮讓三分的重臣,我又算什麼呢?
“還請魏相高抬貴手……”
魏玠卻兀自打開那木匣子,拿出那支發簪。
昭華見狀,聰明地改口。
“魏相所贈,自當珍惜。”
說著,她就主動去接那簪子。
魏玠沒有鬆手,她便欠了欠身,伏低做小地垂首,方便他將發簪給她戴上。
看她如此善解人意,魏玠眼神微涼。
突然!
那簪子在他手中斷成兩截。
昭華心頭一顫。
就好像斷掉的是她脖子。
“公主求人之姿,不過爾爾。”他風輕雲淡,將斷掉的簪子丟回木匣。
昭華側眸看了眼桌上的供狀,又想到她一路來此的艱辛。
總不能毀在這兒。
她清楚,怎麼做才能讓魏玠滿意。
隨後,她閉著眼睛,窸窸窣窣地解下腰封。
魏玠心中乍寒。
她以為,他隻是貪歡嗎?
錯了。
他就是想要她收回那晚的話。
何況,對著她現在這張臉,他能有多大興致?
外衣堆落在她腰間,魏玠按住她還要繼續脫衣的手。
她睜眼,對上他滿眼失望。
“滾下去。”他隱忍慍怒。
“魏相……”
“沒聽見麼,出去!”魏玠那謫仙麵容上,覆著濃濃不悅。
昭華以為自己做得不夠,直接起身跨坐到他腿上。
她送上紅唇,就要吻上他時,卻觸及他涼透的眼神,裡頭好似攀上寒霜。
那冷意將她凍結,她不敢再繼續。
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可她還能怎麼辦呢?
“魏相,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求你?”
魏玠將她從身上扯開,“臣何以能讓公主紆尊降貴地相求。公主請回。”
昭華攥著自己的腰封,淒涼地笑笑。
“你是覺得一次不夠,想以此長長久久地要挾我嗎?好,總該有個時限,三年?五年?十年?還是等你何時膩了我,才會放過我!”
魏玠呼吸微窒,冷漠十足地重複。
“公主,請回。”
“魏玠!”昭華氣到直呼他全名,“我不怕你!大不了魚死網破,也好讓他們都看看,你是何等無恥!你就守著這供狀吧!”
她話音剛落,魏玠驀地開口。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