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模糊,看不清,隻依稀辨認出是個男人。
他扶起她,讓他靠在他肩頭,而後往她嘴裡喂水。
那水甘甜、滋潤,幾口入喉,立馬就舒服多了。
那人似乎一直沒走。
因為隻要她口渴,就有人給她送水。
時而蘸濕她唇瓣,時而給她額頭擦汗。
甚至還幫她擦身。
次日。
昭華醒來後,仍然頭昏腦漲。
綠蘭守在她床邊,像是辛苦一夜的樣子,腦袋耷拉著。
至於昨晚那些被伺候的細節,昭華隻以為是錯覺。
想來自己病糊塗了,竟把綠蘭錯認成男人。
然而,到了晚上,事實證明,不是她認錯。
在她又難受得想喝水時,一個有力的臂彎托抱起她,一點點給她喂水
這次,她終於看清那人。
他玉冠束黑發,眉眼清朗似明月,俊美不似凡間人。
昭華眼眶發熱,熏出酸澀淚意。
“懷安……”
此時,她隻想有個人可以依靠。
殘存的理智置疑,真的不是做夢嗎?
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在宮裡?還是後宮。
魏玠溫涼的手探上她額頭,又裹緊她被褥。
她哼哼唧唧,無力地掙紮,“熱……”
脆弱的淚一滴滴掉落,哭得心碎。
“父皇不管我……你也不要管我。會好的……我會好起來的。”
魏玠擦去她眼淚,低聲道。
“會好,因為有我在。”
他說這些,昭華聽不清。
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後麵三天,魏玠都是這樣照顧她。
她漸漸好轉,頭腦也越來越清醒,可仍覺得像是一場夢。
這天,太醫來請脈,頗感意外。
“公主已無大礙了。”
太醫又吩咐綠蘭,“這場瘟疫來勢洶洶,公主的藥和膳食定要仔細著。”
這話,昭華聽清楚了,且無比震驚。
瘟疫……怎麼會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