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魏玠就睡在她身邊。
他還沒醒。
或許是因為做過夫妻,此情此景,她反而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曾經,她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他。
……
從上壩村到鎮上,最近的路線就是坐船過河。
繼業帶著昭華,謊稱她是自己的表妹,並未受到守渡口的胡楊村人盤問。
一船有好些人,都是要去鎮上的。
昭華戴著麵紗,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儘量不引人注意。
她聽到旁邊幾個村民議論。
“你是胡楊村的,倒是跟我們說說,真有山匪洗劫你們?”
“嗐!哪跟哪啊!其實,都是老馬家惹出來的麻煩……”
眾人聽完那故事,紛紛感歎起來。
“真有那麼俊俏的公子,把老馬家的傻姑娘迷成那樣呢!”
“確實好看,不過傷勢太重,一看就是短命相。另一個也好看,但細胳膊細腰的,一看就沒啥本事。”
“什麼本事?咋瞧出來的?”
“哎呀!就……就床上那些本事唄!”
女人們說起葷話來,不比男人含蓄。
繼業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格外不自在。
尤其他心愛的姑娘就在旁邊。
他尷尬地拿起水囊,咕咚咕咚灌水,假裝不在意,實則緊張得臉色緊繃。
好不容易下了船,繼業關心地詢問。
“趙姑娘,昨天夜裡,你睡得好嗎?地上很冷吧?”
昭華微微一笑。
“昨晚夫君怕我受涼,非得讓我一起睡床上。所以我睡得很香。”
她篤定,是魏玠把她抱上去的。
畢竟她自己半夜爬上床的可能性太低。
繼業聽到這兒,心裡很苦澀。
不過人家是正經夫妻,睡一起才是正常的。
“趙姑娘,前麵就是醫館了!”
昭華身上沒有可用的銀子,先把隨身的玉佩典當了。
買了藥,剩下的打算給老婦人一家,總不能白吃白住。
繼業在醫館外等她。
閒來無事,四處看了看。
然後就看到了那張通緝令。
畫上的男人,分明就是趙姑娘的夫君!
他血脈僨張,仿佛見到最大的獵物,暗自激動的同時,還得按捺住,免得驚擾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