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知……
是蕭吟知告訴徐清泓他的名字,而徐清泓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徐清泓這麼喚過。
親昵,溫情。
現在徐清泓說自己要走了。
若不是氣急了,一向最尊重尊卑之分的她不會這麼叫他。
蕭吟知渾身的熱血都冷卻下來。
他跨前一步,臂彎裡的重量提醒他,他還帶著一個林豆蔻,於是進退不得,隻能停下。
“清泓,北疆寒苦,你彆任性。”他沉聲道。
林豆蔻在心裡冷笑,徐清泓說這是自己的一場夢,她看未必,是她的一場夢才對。
甜蜜是假的,糖分是摻了玻璃渣的。
現在夢該醒了。
徐清泓抹了一把眼淚,顯得堅毅而又脆弱,她淒慘道:“王爺,你是知道的,我爹病死了,我親手埋葬了我爹後,我一直是個孤兒。自從遇見你了,我覺得……我有家了。可是王爺,我不該插足在你和王妃娘娘之間,這對王妃娘娘不公啊!”
她字字泣血,誠懇得讓人心如刀絞。
林豆蔻不合時宜地冷笑一聲:“嘿!”
好一個親手埋葬了父親。
徐清泓親手埋葬了父親,那麼出現在京城的徐述,莫非是鬼?
她籠住大氅,掙紮下地,掙脫了蕭吟知的懷抱,也並不去看他的神色,微微躬身,道:“王爺忙吧,我回院了。”
蕭吟知懷裡一空,眉頭皺了起來。
徐清泓站在不遠處,戚戚然地望著他,他本心想要去追逐的動作也無法向前。
林豆蔻赤足落地,天寒地凍,她倒吸一口涼氣,把大氅籠得更緊了一些。
直著脊背路過徐清泓的時候,她頓了頓身子,溫和地道:“清泓姑娘,你家裡沒有旁人了嗎?”
徐清泓的眼眶頓時更紅了,她期期艾艾地道:“我無福……家裡,就我一個了。”
蕭吟知不滿,冷冷地道:“林豆蔻,你太過了。”
這和指著人鼻子罵人是孤兒,有什麼區彆?
林豆蔻吃吃地笑,看著徐清泓,笑吟吟地點頭道:“哦,那能親手埋葬父親,也算是有福了。”
“啊……”徐清泓愣住。
這話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