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麼福呢?
不過,林豆蔻為什麼要特意提起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其實……並不是她親手葬了的,甚至最後一麵都沒有看見。
前世,直到她死,她父親都沒有露過麵,應該早就死在北疆的雪地裡了,一個重病的瘸子,無人照料能活多久呢?
徐清泓咬了咬下唇,神色緊張。
墨王妃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忐忑不安地去瞧林豆蔻的臉色,林豆蔻卻已經施施然走遠了,大氅拖地,葳蕤而又昳麗。
一離開溫泉苑,林豆蔻便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掏空了。
好在神針跟過來,發現了她。
“娘娘!您怎麼赤著足!您這樣會凍著的!”
神針咬緊下唇,趕忙將自己的棉靴褪下,給林豆蔻穿上,絮絮叨叨地道,“奴婢卑微,沒有好鞋子,隻能先委屈娘娘穿奴婢的了……”
許是鞋襪太暖和,林豆蔻吸了吸鼻子,隻覺得眼眶又溫熱起來。
“沒事,你家娘娘是鐵打的。”
她一麵說,一麵撕了兩塊皮毛,把神針的腳也裹起來。
“就算是鐵打的,也不好呀……您是千金之軀,給人瞧見雙足,是要惹是非爭端的。”神針攙著林豆蔻走,速度極快。
林豆蔻了然,在這個架空的時代,雖說女子的雙足沒有金貴到一定不能給人看,但是也是較為私密的部位。
就和現代女子的大腿一樣,不是每個場合都適合外露。
溫泉苑裡,二人已經站在了一處。
“王爺,您都要趕我走了,我主動提出離開,難道不好嗎?”徐清泓眼圈紅紅的,卻不肯讓眼淚落下。
在風中,頗有一種強做堅強的滋味,柔而不弱。
“本王何時說要趕你走?”蕭吟知挑起眉頭,匪夷所思。
“王爺,我心悅您,您是知道的呀。可是,您要將我嫁給旁人,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呢?”徐清泓究竟忍不住了,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唰唰而落。
蕭吟知指尖輕顫,以指腹拭去她的眼淚。
他放緩語氣,低柔道:“嫁給本王做妾、做側都隻會委屈你,正是因為本王看重你,將你視作最重要的女子,才想著給你體統。”
頓了頓,他鏗鏘道,“清泓,若是本王讓自己在意的女子做妾,那本王,算什麼男人?”
徐清泓無法反駁,幾乎絕望地道:“那您與王妃和離,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