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後,冗長寬闊的走廊裡頓時鴉雀無聲。
就連裴南康因盛怒而粗重的喘.息也瞬間消失了。
黑衣人“唰”地讓出一條路。
一個人現在“路”那邊。
青布長衫,這赫然是方才書房裡的那個司馬氏人!
見到他,裴南康甚至忘記了低頭,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幾十年來,縱然司馬氏控製著裴南康所為,卻也隻限於那個書房。
他們從地下來,再從地下消失。
他們好像非常不喜歡與彆人打交道。
與他們接觸的,或者是裴家這樣的附庸,再就是他們的仇人,抑或他們想親自殺的人。
可今天,這個司馬氏人竟兩次越過裴南康出現!
這不由不使裴南康感到驚駭。
他怕。
上一次那司馬氏人親自出現的時候,是在一處房間強jian了他的兒媳婦並帶走了她。
而這次......
裴南康身子一軟,痛苦地跪了下來。
“大人......”他喉嚨裡顫抖著吐出這兩個字。
長袍人不理他,甚至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對司馬氏而言,在蘇杭一帶風光一片的裴家的隻不過是個工具而已,而裴南康,也不過是個螻蟻罷了。
長袍人看著裴一枝。
他的目光裡充滿著赤/裸裸的欲望。
他毫不掩飾這欲望。
之前使小安抓裴一枝卻被張歡阻撓為的是這欲望,現在他攔下兩個人,依然是為了這欲望。
裴一枝的身體顫了一下。
韓驍咬著牙,站在了她身前。
長袍人臉上的微笑不見了。
他看著韓驍。
韓驍隻是那麼站著。
不同於已經匍匐在地的裴南康,他勇敢的站著。
他的身體同樣在顫抖。
他極力克製著這顫抖!
一隻柔軟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
感受到這股柔弱的力量,他身上的顫抖輕了些許。
“你要阻止我。”長袍人這時候開了口。
那話語從他的嘴唇後麵悶響而出。
他的嘴唇未開,隻是喉嚨動動,話就鑽了出來。
“她,是,我的,女人,誰都彆想,帶走她。”韓驍紅著眼,咬著牙,一字一字地把話從打顫的牙齒中擠出來。
他不是怕,他隻是發自靈魂的顫抖!
“那麼你會死,就連你的父親也救不了你。”長袍人的喉嚨裡繼續吐出話。
“我死,也不會讓你帶走她。”韓驍拚命忍住自己不看他的衝動。
就算死,他也不能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
長袍人笑了。
他輕輕道:“女人,到我身邊來,他,沒有我強,我可以給你一切......”
這句話是對裴一枝說的。
裴一枝毫不猶豫地緊緊抱住了韓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