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以為勝利在望,然而這時,林濤卻是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楊經理,當時我們並沒有留下那名富商的聯係方式。”
“什麼?”楊崢暴跳起來,明明到了最後一步,偏偏在這種時候線索斷了,這感覺就像是全身打滿了肥皂準備洗澡,結果一擰水龍頭,卻發現停水了。
楊崢鬱悶之極,揮了揮手讓林濤先行離去,自己卻泛起了愁。
沙北市這麼大,我到哪去找這個富商呢?
他伸手入懷,摸到了身上的一遝符紙,突然想起,在醫院裡,還有一幫受到煞氣感染正在接受治療的工人,心中頓時一急,趕緊驅車趕往了沙北市第一人民醫院。
問清幾名工人的病房之後,楊崢二話不說,直接來到病房。
還好,這些病人都被集中在相鄰幾個病房內,楊崢來回轉了一圈,數了數,大概八個左右。
他回憶了一下韓老的話,取出手中的一張符紙,帶著一絲忐忑的心情來到了一名工人麵前。
這名工人被打了麻藥,正處於昏睡狀態,全身上下被綁的緊緊的,動彈不得,楊崢心念一動,將一張符紙貼到了工人的腦門之上。
這種做法就像是道士驅鬼一樣,楊崢一開始也是半信半疑,不過當他做完這一切後,工人身上的一絲異動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隻見一絲絲隱藏在皮膚下麵黑氣在工人身上遊走起來,漸漸地,聚集到他的臉上,然後那張符紙這時突然光芒大作,就像感應到獵物一般,隱隱顫動起來,那些黑氣,仿佛充滿靈性般開始拚命掙脫,不過最後都沒能逃脫符紙的吸力,被它儘數吸收了進去。
直到最後一絲黑氣被符紙吸收完畢,工人臉上才重新恢複了一片紅潤之色。
楊崢伸手接下那片符紙一看,不覺驚駭滿麵,那張符紙上,呈現出一個淡淡的,由黑線勾勒出來的骷髏頭,而那幾道紅色的彎彎曲曲的符文,此時就好像一個牢籠一般,將這個骷髏頭牢牢禁錮在裡麵。
楊崢將符紙小心收好,抬頭看了幾眼病床上的工人,那名工人恰在此時也睜開了眼睛,楊崢又詢問了他幾個問題,確認他神智無礙之後,這才開始放心大膽地將這個驅煞方法應用到其他人身上。
二十分鐘過去了,楊崢將八名工人體內的煞氣儘數進入符紙,心中一個大石這才放下落了下來。
經過一番詢問得知,原來這八個人正是當時挖出幽夢容器的工人。
楊崢心想,他們每個人都摸過裝有幽夢的那個容器,所以才會被幽夢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感染,隻是一直都沒有發作,直到重新回到十方庵工地,煞氣受到環境影響,才得以爆發。
而通過拍賣獲得幽夢的那名富商,他的命運,豈不是要比這幾名工人更加慘烈?
楊崢越來越覺得,自己必須儘快找到這個凶器的下落,不然讓它危害世間,隻會讓更多的人慘遭荼毒。
和幾名工人吩咐幾句後,楊崢起身便要離開,正到門口時,碰到了一個半熟不熟的護士,楊崢一眼認她來,脫口喊道:“何護士,好久不見。”
迎麵走來的這位護士體態輕盈,明眸大眼,正是當初在醫院裡照顧過楊崢的美女護士何韻茹,何韻茹盯著楊崢看了半天,小臉上終於揚起了一絲欣喜,笑道:“哦,原來是你,你叫楊崢吧,怎麼樣,你身體最近好了些沒有。”
不過下一秒鐘,她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瞬間臉色一沉,向後退了幾步,虎視眈眈地望著楊崢。
楊崢有點摸不著頭腦,轉念想了想,忽然想起了當天任曉妍說過的話,於是啞然笑道:“何護士,你被那個女警官騙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強健犯,當時她是為了趕緊把我帶回警局協助調查,才騙你的。”
“當真?”何韻茹看到楊崢一臉真誠的模樣,臉上略微鬆動了幾分。
“我有必要騙你嗎?你看我長得一臉正氣的樣子,哪裡跟強健犯三個字沾得上邊,況且,你見我對你做過什麼出格的舉動了嗎?”楊崢臉上掛著一抹無辜表情,從小到大,倒是有不少女生對他表達過愛慕之心,不過楊崢的要求高的很,一般的女人還看不上眼。
何韻茹大眼睛轉動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我就說嘛,哪有強健犯長得這麼斯文的,對了,你這次來醫院是複查的嗎?”
搖了搖頭,楊崢指了指身後幾名工人,笑道:“不,我是來看望幾位病友的,他們都是我工地上的工人。”
何韻茹向楊崢背後瞄了一眼,並沒有在意,不過一秒之後,她整個人就像石化一樣驚地呆住了,趕緊跑到病床旁對著每一個工人仔細檢查了一遍,驚呼道:“天那,你們,你們全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