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少女互相攬著肩膀,依偎著看日升月落,看旭日東起,悄悄築起了一個時代的光明。
……
兩日後。
烈日澆頭伴隨著幾聲乾啞的鴉鳴,訴說著這狗日的天災。
聞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著麵前冀州城三個大字。
君佑天飛快遞給身邊幾人一人一個口罩......這是沈意之前特地準備的。
“城內有瘟疫!注意防範!”
聞章大咧咧地戴上,跳下馬車打量了一圈四周。
“奇怪,這冀州城內,怎麼連個流民都沒有?”
藍千汐眉頭緊蹙:“怕是已經知道了消息……所以故意驅趕了流民,做麵子功夫!”
藍千燁任由藍千汐和聞章抬下車,憂心忡忡道:“這冀州可謂是倒黴至極,去年遇上暴雪,已經壓垮了不少房屋,還凍死了不少人!”
“今年開春,本以為能暫時消停一些,卻沒想到又遇上了蝗災!開春種的糧食幾乎顆粒無收!”
“現在已經到了七月,這鬼天氣卻又一直陰晴不定,簡直不給人活路!”
君佑天看著這空曠的街道,也是麵色不虞。
四人下了車,還沒走到城中,卻猛地見街角竄出一個渾身衣服打著補丁,頭上戴著烏紗帽的肥胖官員。
那人胖乎得像個球一樣,連滾帶爬到他們麵前,口中高呼道:“蒼天有眼!大欽差可算是來了!冀州有救了!”
“”
看著這詭異的情景,四個大老爺們兒齊齊退後一步。
君佑天嘴角一抽,看著這厚臉皮的舉動,皺眉冷喝道:“起來說話!”
那人趕忙站起來,臉上橫肉遍布,忙不迭地正了正官帽:“在下冀州知府錢通,見過欽差大臣!欽差大人來了就好!冀州城的百姓都快餓死了,就連下官也……”
一旁,藍千燁嗤笑一聲,看了看錢通那頗為粗壯的腰身,諷刺道:“這災年,餓著誰也沒把錢大人餓著不是!”
錢通麵色一僵,露出訕訕的笑。
君佑天打量了一下對方,冷聲問道:“胡敬呢?”
“額……胡大人前段時間舟車勞頓,又被劫了糧食……回來就病倒了,一直未見好!”
說罷,又厚著臉皮問道:“敢問君督主,這次帶了多少糧食來?”
君佑天眸中閃過一縷精光,麵上卻故作驚訝。
“啊?什麼糧食?”
錢通看著他們身後空蕩蕩的馬車,也懵了,喃喃道:“就是朝廷的救濟糧啊……”
君佑天麵色更為詫異:“你說什麼傻話!本督主是前來剿匪的!怎麼可能會有糧食!”
錢通被噎住,這會兒差點維持不住憨厚的笑容。
沒想到……這君佑天居然會比他還裝瘋賣傻!
君佑天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差點讓錢通心梗。
“更何況,本督主看錢知府這肚子,便知冀州現在國泰民安,歌舞升平,根本沒必要帶糧食!”
錢通差點兒被噎死,求助般看向其他人。
藍千汐擺出麵癱臉:“我是負責記錄案子的!”
聞章憨厚撓頭:“我負責剿匪!”
藍千燁坐在輪椅上,人畜無害:“在下剛被封為鴻臚寺卿,不管糧食!”
錢通一口老血梗在喉頭,差點兒氣厥過去。
不管糧食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