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人群中,一個大漢眼含熱淚,大吼一聲。
無數百姓的掌聲轟動如雷。沈意看著這一幕,也有些淚目。
聞章恨恨歎氣:“可惜了!胡敬那老東西居然在來冀州之後一直稱病,愣是抓不到半分把柄!”
沈意也有些氣餒,卻並不意外。
“那老東西從商這麼多年,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貓膩!恐怕從冀州米價虛高開始,便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藍千燁低歎道:“米價雖然虛高,能獲利一時,但最終的結果難逃滯銷!胡家是商戶出身,自然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收手。”
“不過……對方不可能坐以待斃,必然還有其他動作!”
沈意沉吟頷首,又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胡家押送救濟糧,當時朝堂上以戶部衛衍為首,超過大半官員支持,胡家這才一步登天,做了鹽鐵轉運使,成為朝中新貴。
換句話說,衛家對胡家有提攜之恩。
可現在錢通與衛良都被抓了,胡敬卻仍然當縮頭烏龜,沒有任何幫扶的意思。
可按照商人曲意逢迎的本質,胡家應不會在這個時候作壁上觀,任由自己與衛家撕破臉才對。
除非……胡敬一開始就不怕得罪衛家!
……
接下來的幾日之內,城內一片朝氣。
城外的粥棚、藥棚,還有災後的房屋重建,都在當地居民和聞章藍千汐幾人的共同努力之下,逐漸步入正軌。
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沈意反而難得清閒下來。
這天,沈意照例逛完藥棚,指點了幾個年輕大夫的用藥,卻臨時被叫了回去。
消失了好幾日的池老四風塵仆仆,終於回來了。
“主子,人帶回來了!在房間呢!”
池老四眼圈發黑,表情苦哈哈的。
“下次我可再也不應這種差事了,一定要讓落十九去!”沈意拍拍對方的肩:“辛苦了,人沒出什麼事兒吧?”
池老四搖搖頭,露出個歎息的表情。
“一路上照顧的精細著呢,就是一直說要見唐鶴最後一麵!”
沈意點了點頭,看了眼房間之內。
“去,把唐鶴帶過來吧!”
……
大牢裡黑漆漆的,錢通和衛良被束縛在絞刑架上。
錢通年紀大吃不消,已經奄奄一息。衛良倒是牙尖嘴利,還在不斷咒罵著。
“狗日的!一群雜碎!”
“我乾爹是戶部尚書!回頭一定讓他……殺了你們!”
“衛公子,彆罵了!你吵到在下的耳朵了!”最裡麵的牢房內,溫雅的聲音傳來。
唐鶴閉著眼睛,嘴裡叼著根臟兮兮的草,即使身著囚服,也遮不住骨子裡的矜貴。
他好笑地隔著欄杆看向衛良,“我說,衛衍不過是你乾爹,利益相交而已!”
“你做了這麼多破事兒,他估計生怕被你牽連!你再這麼大吼大叫下去,你乾爹要是知道了,保不準第一個刀了你!”
衛良背後一涼,奇跡般地止住了聲音。
奄奄一息的錢通咽了口唾沫,沙啞道:“你為何會知道衛衍?”
唐鶴不回答,隻是閉上眼睛,自嘲道:“大家都是將死之人,說這些沒什麼用!還是不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