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千燁微微皺眉,立刻改口說道:“諸位舟車勞頓,不如先去驛館稍事歇息,後主今日宮中還有要事,千燁已經拖朋友在一品樓定下了接風宴,願親自奉陪!”
殷辰烈臉上的笑容緩緩僵硬了下來。
“本太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後主稟報!還請藍大人再通報一聲!”
藍千燁微微抬眸,溫潤的眸子露出了些許銳利之色。
“後主日理萬機,實在分身乏術,還請西涼太子見諒!”
“放屁!我……”
“行了!”
烏圖雅冷笑著,打斷了殷辰烈的喋喋不休。
“客隨主便!再糾纏,隻會顯得自己沒見過世麵!”
殷辰烈聽著這指桑罵槐的話,臉色漲紅,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隻得忿忿地去了驛館。
隊伍緩緩駛入了驛館,沈意抬頭,瞥了眼皇宮內太極殿的方向,微微一笑。
宮內,此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
藍千汐的腰杆挺得筆直,送上了一卷檔案。
“娘娘!臣昨日後半夜接到報案,聽聞少府監遭遇盜竊!”
“嫌疑人今早前來報案,臣奉命去勘察現場抓賊……卻在少府監一廢舊倉庫之內,查獲了弓弩五千,彎刀八千柄,長劍五千柄,令有鎧甲,雷火彈等數十箱!”
“現所有東西都已經清點完畢,還請娘娘過目!”婉瑩聞言,臉色難看至極。
她看向一旁被五花大綁的尹昌文,厲聲一喝,恨不得將賬本甩在他臉上。
“尹昌文!這是怎麼回事兒?!”尹昌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怎麼也想不通,昨夜他甚至與二皇子親自去少府監的密室看過,那東西都是好好地在密室之中的。
可為何會一夜之間……被轉移到其中的倉庫裡?“臣……臣也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臣!一定是!”藍千汐轉頭,一臉諷刺地看著尹昌文。
“少府監雖然製作的大多是珍奇古玩,但這些年也製造了不少大型的禮器,那麼大批的兵器,有些連刃都沒開,一看就是新澆築的。”
“鹽鐵轉運司那邊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少府監今年所調用的所有金屬和鐵,和製造而出記錄在冊的禮器,確實對不上!”
尹昌文身形一癱,險些坐在地上。
君佑天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低聲笑道:“尹監正,說實話……或許不會禍及妻兒!”
尹昌文一個顫抖,終於說出了實話。
“娘娘!打造這些兵器並不是臣的本意!那是……那是逸王殿下去幽州之後,二皇子殿下便找上了臣!”
“是……是二皇子威脅臣,讓臣製造這些兵器的啊娘娘!”
尹昌文狼狽極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整個人分外淒慘。
婉瑩聽得腦仁都大了。
好不容易能好好過個年,怎麼老二這事兒,還沒完沒了的!她看了一眼君佑天。
這事兒……必定是君佑天的手筆!
君佑天看出了婉瑩的不耐煩,低聲道:“娘娘,還請單獨一敘!”
婉瑩看了一眼他,皺著眉頭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禦書房,君佑天跪在地上,膝蓋寒涼。上次,月娘的死狀似乎就在眼前。
他深深地閉上眼,再抬眸時已經天衣無縫。
他坦誠道:“娘娘,二皇兄的事,是兒臣自己主張要徹查的!”
“為何?!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