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從來沒有奢求被一個男人小心珍藏,妥善安放,因為她知道她不是稀世珍寶,不是絕世美女,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不配。可是,她認為她足夠配的上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起碼的溫情,所以她渴望過。
最開始,她將自己的情感寄托在劉棉身上。可是她發現劉棉對她的好,讓她自慚形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劉棉遠遠的,不敢愛,不配愛。
她遇到了方均深,方均深偶爾的溫和讓她漸漸沒了心防,然後轉眼間又是當頭一棒。
那天,雖然只過去了短短的十多天,但是唐艾依然記不清那天有沒有月亮,路燈是昏暗還是明亮,路究竟有多遠,天是什麼時候亮的?唐艾記得那天公路的兩邊陰暗可怖,彷彿雄卧着兩頭兇殘的巨獸。
一次不中,百次不容。唐艾沒有這種氣魄,也沒有這種能力,因為她們全家的生活用度都在方均深手裡握着。
不能得罪。
就當這兒一次的任性是酒還沒醒,做的糊塗事。
“我頭疼,想睡覺。”唐艾明顯的軟了下來。
“那你先去睡覺。我等一會兒給你熬點粥,你睡醒了再吃。”
閉上眼睛,唐艾也睡不着,儘管頭痛欲裂。
一大堆事如萬馬奔騰般的向她湧來,讓她猝不及防,稍不留心就會喪生在馬蹄之下,成一攤爛泥,她躲無可躲,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唐艾想了想還是從床上爬起來,拿起一張紙,快一起考了。其實唐艾特別後悔,如果當初在方均深面前再爭取一下,平時節假日的時候多出去做幾個兼職,雖然沒有幾個錢,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廖老大會借她三四萬。錢芊芊肯定也會幫助些,賀炯炯應該也會幫忙,她這段時間攢了的錢加起來也才三萬多,離三十萬何止是遙遙無期?
還有誰有可能借給她錢?向銀行貸款?銀行會不會給?
唐艾雙手抓着凌亂的頭髮,心裡焦躁,恨不得將頭上的頭髮全部抓掉。
也許唐艾這一陣陷入焦急鬱悶之中,還經常熬夜,導致頭髮近段時間脫落的特別多,也不復當初如綢緞一般的光滑柔亮。
方均深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子的唐艾。
“你怎麼了?”
唐艾毫不在意地揉了揉自己地頭髮,“沒怎麼啊?我能怎麼?”
“你情緒不穩定。”方均深篤定地說。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這鬼見愁地高數,能把人折磨死,我想考個好成績,拿獎學金。”
方均深疑惑地眼神盯了唐艾幾眼后,道:“儘力就好,沒錢了告訴我。紅棗桂圓粥我在鍋里熬着呢,等一會兒熬好了記得喝。方元今天出院,我得去接他。”
唐艾無所謂的額點了點頭,看着方均深走出門去。然後毫無意外地癱倒在了床上。
要說獎學金,以去年地成績,唐艾應該沒有問題,可是以今年她逃課地次數來看,怕是早都已經無緣了,而且還有可能掛個幾科。她是認真,也是基礎好,但是不去上課說什麼也沒用。
當得直姥姥生病地時候,唐艾有想過輟學專門打工為姥姥賺取治病地錢,可是唐艾不想自己今後地人生能一眼望到頭。趁着年輕在飯店當一個沒有半點技術含量地服務員拿着微薄的工資,然後再隨便找一個五大三粗不識一字的大老粗嫁了,生兩個娃,天天為了柴米油鹽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