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你要怎樣賭?”李老板眼珠一轉,狐疑的說。
我乜了胡悅瑾一眼,見她隻是看了看我,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
“這幅畫若是真品,我八百萬買了你的,還給你敲鑼打鼓滿街宣傳,給你賠禮道歉。”
李老板哼了一聲,“那還差不多。”
“若是你輸了,這幅《對酌圖》是贗品,我也不那麼費事,就在你這店中白拿你一件東西,怎麼樣?”
李老板沉吟片刻,眼睛不由自主在店裡掃了一圈。看了他這表情,我心裡更有譜了。
“你要是輸了,就該跪下磕頭道歉。”有人看熱鬨的不怕事大。
也有人見了李老板的表情,不由說道:“老李這屋子裡都是精品,哪件可都不便宜。隻有這下麵櫃子裡的擺設差點勁兒。”
胡悅瑾趁著眾人亂說一氣,湊在我耳邊輕聲說:“你要是輸了,哪來的八百萬買人家的畫?”
我微微一笑:“不是還有您胡董給我托底嘛。”
胡悅瑾白了我一眼,並不表態。
“怎樣啊李老板?你要是輸了,我就拿你這下麵櫃子裡的擺設,你總該沒什麼舍不得吧?”
李老板不為人察覺的暗暗呼出口氣,“你要是真拿得出叫得響的證據,大丈夫願賭服輸,有什麼舍不得的。”
“好!那我就說一說這幅畫為什麼是贗品。”我放下手裡的放大鏡,踱著方步,慢慢說起來。
“我可沒說過這畫是假的,我隻說是贗品,因為這幅畫畫功之高超,並不在吳壽章之下,算得是書畫界一幅精品。”
“不過它並不是吳壽章的畫作,他應該是吳壽章的朋友鄭燕林的作品,兩人也曾互相模仿過對方的繪畫,然後各自蓋上自己的印章。”
圍觀眾人中有人連連點頭。
“不錯,鄭燕林名氣不遜於吳壽章。”
“兩人確實曾經互相模仿,這可是當時畫壇一段佳話。”
“你說的這話是有 ,但你怎麼證明這畫就是鄭燕林而不是吳壽章的?那些名人軼事,我也是看過的。”李老板哼了一聲,表示不服。
“大家仔細看這裡。”我伸手點在畫中題的詩句上。“開軒麵場圃,把酒話桑麻。這是唐朝大詩人孟浩然的名作《過故人莊》中的兩句。用在這幅《對酌圖》上,原本是相得益彰的。”
我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看了李老板一眼,李老板額頭冒汗,滿臉死灰,再沒了剛才的彪悍硬氣。
“但是用在吳壽章的這幅《對酌圖》上,卻又明顯不對了。”我繼續說到。
眾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唯有一個急性子的喊道:“你就彆賣關子了,隻說為什麼吧,說對了算你有理就是了。”
“大家知道古人最講究傳統,孝道。下筆寫字,或者是開口說話,有些字,有些事,是必須要忌諱的。而吳壽章的父親嘛,據我所知,就叫做吳軒,字榮起。也是一代名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