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太大,時嫿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砸在了地上。
時嫿既驚愕又委屈的看著沈廷。
“阿廷!”
時嫿的雙唇發顫,吐出的每一個字音都帶著不可置信的悲憤。
“滾!”
沈廷身上的藥勁又上來了些,燒起來的欲火簡直快要讓他心臟焚為灰燼。
他的手指死死抓捏著床單。
沈廷的眼前一片模糊,就像是在最炎熱的夏季看柏油馬路。
一切都在蒸騰!
時嫿的臉與薑昭的臉重合在一起,但沈廷知道,麵前的人並不是薑昭。
“阿廷!我可以幫你的。”
時嫿不甘心的唇從地上爬了起來,像條吐著紅色杏子的蛇,往沈廷的身上攀。
她的指尖冰涼,摸在沈廷滾燙的皮膚上時簡直像是久旱逢甘霖。
“滾!”
沈廷緊擰著眉,一掌拍開了時嫿的手。
他的力氣太大,時嫿嬌嫩的皮膚很快泛起了大片紅腫。
沈廷對她的嫌惡之意就算是被下了催情藥的情況下也濃烈得像是能化成實質。
時嫿的自尊心一向很強。
她不是那種能屢次三番肯被男人侮辱的女人。
時嫿心頭憋了口氣,緊咬著後槽牙看著沈廷。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電話過後,時嫿的心情也稍稍平複了些。
昏暗的酒店房間中回蕩著如鬼魅低吟般的笑聲。
“阿廷,遲早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她不顧沈廷的抗拒,強硬地和他吻了一下。
時嫿非常不舍地抹擦掉唇邊暈出去的口紅,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後給方正打了個電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沈廷當晚是在醫院的急症室內過的夜。
“我信你一次。”
景溫辭看著麵色凝重久久沉默的沈廷冷聲道。
沈廷掀起眼皮靜靜看著他。
指尖的香煙不知何時已經燃到了儘頭。
明明是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卻在此刻顯得分外狹小逼仄。
景溫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眼睨著沈廷。
“沈律,這是最後一次,下次我一定會帶著阿昭走。”
話說完,景溫辭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邁著大步離開了。
兩天後,上京罕見地出現了倒春寒。
氣溫驟降,大雪不斷。
濃厚的烏雲遮蓋了天空,讓整個城市都灰悶悶的一片。
讓生活在這片天空下的人們也覺得莫名上不來氣。
一切都是滯悶的。
薑昭在這天上午十一點左右給沈廷打去了電話。
她說,想見沈廷一麵。
乾淨整潔的VIP病房的病床上坐著一抹瘦弱的身影。
僅僅兩天,薑昭看起來瘦了整整一大圈。
臉上原本飽滿的皮肉向裡凹陷著,眼底浮現著層暈不開的青色。
原本就寬大的藍白條的病號浮現在薑昭身上更顯得空空蕩蕩。
隻看著就讓人心碎。
沈廷進屋時,薑昭正靠坐在病床上,轉頭看著窗外洋洋灑灑飄落的雪花。
“昭昭。”
沈廷的心有些發酸。
過了半晌,薑昭才緩緩地轉頭看向沈廷。
她整個人都像是台老化到不能再老化的機器。
“身體好些了嗎?”
沈廷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自然地伸手想輕扣住薑昭的手。
薑昭麵無表情地將手收回了被子中。
她無聲地拒絕著沈廷。
沈廷的手指微僵。
薑昭抬了眸,空洞無光的眼神靜靜地望著沈廷。
就算她在心中演練了無數次,但真到沈廷坐在自己麵前時,她仍覺得那些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