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吳子說:“我給他解了夢后,得出的結論,就是在這樹墩下,極有可能埋了個人,並且已經形成乾屍了。隨後我打量這周圍,發現此地有股說不清的怪異,我就趕緊去把你倆給喊來。”
“表伯,夢裡的事,可以相信嗎?誰還沒做過幾個奇怪的夢啊。就是相同的夢境,我小時候也做過。”我說。這事過於玄乎了,單憑一個夢,就能斷定這裡埋了人,太隨意了。
郁東識也是不大相信,“是啊師父,這裡看着也不像是埋了人的,還是乾屍。我們這裡屬於南方,氣候濕潤,屍體埋在地里,最多腐爛成白骨,是很難形成乾屍的。”
“我知道這件事你們一時難以相信,但這裡的確是有古怪在。還有這個陣法,如果不解開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被困在這裡,出不去。”
且不說乾屍的事,就說剛才我們被一道隱形的門給攔住,我們也能知道這裡的怪異。但我們納悶的是,這裡和別的地方沒有什麼區別,怎麼會這樣離奇呢?
“那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郁東識問。弄這麼一出,我和郁東識徹底沒了主意,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宿吳子說:“這裡很詭異,明明被做了陣法,我卻差點沒看出來。先把裡頭的東西挖出來看看,走一步算一步吧。”
“啊?”我倆嚇了一大跳,我顫抖着聲音說:“挖,挖出來?”如果裡面真有乾屍,那我們還要挖出來,我想想都窒息。
“不不不,師父,不是說死者為大嗎?我相信裡面是埋了人的,但沒必要挖出來看吧?這是對亡人不敬啊。”郁東識明顯也怕了。
宿吳子直接捲起衣袖,“正常死亡正常埋葬的,確實是不能打擾。可裡面埋的,八成是死於非命。就像上回的榮傑,不把他挖出來的話,可是會受到永生的鎮壓。”說完,他就拿了棍子,開始挖着樹墩了。
我和郁東識猶豫了會,縱使再不願意,也得硬着頭皮上了。好在我現在一睡覺就是進入桃花夢,不然我都怕晚上會做噩夢了。
我們拿上棍子跟着挖,這樹墩是已經腐爛了的,弄起來很容易。把樹墩摧毀后,就可以朝地下挖了。
挖着挖着,我感覺不對勁,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我定睛一看,是螞蟻!是一群半紅半黑的螞蟻,和水一樣從地里涌流出來,直直往我們身上爬。
“不要被螞蟻咬到,螞蟻可能有毒!”宿吳子說。
我們連連彈開,但螞蟻跟黏在我們身上似的,一直往我們身上鑽,我們怎麼甩都甩不掉。
“用火燒,阿東點火!”宿吳子說。
郁東識手忙腳亂地點着火把。螞蟻見了火,才慢慢散去。
但我身上癢得不行,又酸又痛的。我說:“怎麼會有這麼多螞蟻的?顏色也有點奇怪,我沒見過這樣的螞蟻。”
郁東識說:“是啊,這螞蟻太猛了吧,像是要吃人一樣。”
“普通的螞蟻確實是不會這麼兇猛,它們從地下出來,該不會……等挖開來才知道了。”宿吳子說。他將火把放到地洞里去,再一邊慢慢地挖開旁邊的泥土。
為了防止再有意外發生,宿吳子讓我在一旁守着,他和郁東識一起挖。
大概挖了有兩個半小時,天上烏雲增多,把太陽給遮住,周圍變得暗淡起來。
挖到最後,隱隱見黃土埋着一個瓷瓮。等把泥土給清理乾淨,我們才看清瓮的樣子。
這個瓮很奇怪,大小和我們平常家裡裝米腌鹹菜的瓮差不多大,只是這個瓮,是以符紙封住瓮身的。而在瓮的蓋子上,放了個圓圓的東西,還被紅布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