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失了神,我突然明白宿吳子剛才為何愣住不動了,是因為被這個瓮給威懾到了。“表伯,這瓮最多可以裝孩童,應該裝不了大人吧。”
郁東識說:“可不是,就算是孩子,也會很擠。這要是大人的話,怎麼裝進去?”
宿吳子指着紅布問:“你們難道忘了,紅布里的是什麼了?”
“是人頭啊,但這關……”郁東識話說到一半,猛然間意識到什麼,不置信地說:“師父,你的意思是……”
宿吳子點點頭,“把頭放在外面,身體放在裡面,不就裝得下了?”
我和郁東識同時倒吸口涼氣,光是這個畫面,想想都要起雞皮疙瘩了。是誰這麼喪心病狂,會把人的頭和身給分開啊?上回的靜秋再怎樣,都還給榮傑留了全屍,這回倒好,人都給分成兩塊了。
郁東識說:“不會吧,誰這麼歹毒,敢把頭給砍下來。”
我發現在瓮的左側,隱約還埋了東西。我過去一瞧,地里還真埋了個木盒。“師父,你們看,這裡還有個盒子。”
宿吳子用棍子盤開泥土,木盒上並沒有符,就很普通的一個盒子。
“師父,不拿起來看看嗎?”郁東識問。
“這裡的一切,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最好不要碰,不然後果難以想象。要慎重,知道嗎?”宿吳子說。
“哎,這盒子上好像還刻了字。”郁東識念着說,“寫着是‘永世鎮留,不得逃離’師父,什麼意思呀?”
宿吳子說:“你們聯想下同命符的功效,就知道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我說:“意思是要瓮里的人,永遠留在這裡,不能離開,對嗎?”
宿吳子點點頭。
“那豈不是和榮傑的事一樣?”郁東識問。
“兩者確實都被鎮壓在原地,不能逃離。但榮傑的事,在我們破解定魂陣后,榮傑的魂魄能離開,屍身也能入土為安。而眼前瓮中人,是永生永世都得守在這裡,不能離開,我們是沒有破解之法的。”
“沒有破解之法?”我問。
“可上回師父你不是也說沒有破解之法嗎,可尋音不還是破解了。”郁東識說。
宿吳子搖搖頭,“這個不一樣。以前的陣法,我起碼還能知道是什麼陣法。但眼前這個陣法,我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只知道,這個陣法要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都厲害。”
隨着時間消逝,天開始黑了起來,我們也跟着不安起來。我不明白,這究竟是個怎樣的陣法,會讓宿吳子連連失神。
宿吳子說,這個陣法,是以瓮中的人為引子,在此地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避免陣法和瓮受到破壞。
還有則是,這個陣法藏於地下,要解開陣法,便得移動瓮中人。但移動瓮中人,就得接觸到同命符。所以不管怎樣做,我們要想破解這個陣法,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陣法和瓮中人相輔相成,陣法能保護瓮中人不被破壞。而陣法的關鍵,在於瓮中人。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陣法,我們奈何不得。”
我說:“會是誰布下這樣的陣法啊,還害死了人,也是因為什麼恩怨糾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