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拉住宿吳子,宿吳子則拽住金絲繩,大喊道:“阿東,阿東!”
然而江里只有水流聲,並無郁東識的動靜。
“快收繩!”宿吳子說。
我們連忙一截一截地把繩子給收回來,生怕郁東識在水裡出了什麼事。偏繩子收到一半時,卻怎麼也收不回來,似乎是在水裡卡住了。
“表伯怎麼辦,郁東識不會有事吧?”我急迫地問。望着白茫茫的水,這麼久了,他也不露面,不會被憋死嗎?
宿吳子眉頭緊鎖,“我還是下去看看吧,免得真有事。”
“可表伯你不是有舊傷嗎?”
“都什麼時候了,哪還顧得上這麼多。”
我思索片刻后,搖晃金絲繩,指着眼前的江水說:“郁東識應該就是在這片水裡吧?”
宿吳子點點頭。
“表伯,要不讓我去吧?”我說。
“可你不會水性,怎麼行?”
“反正就在這裡,又不用游,我可以憋氣的。我怕表伯你下去了,再遇到什麼事,留我一個人也不會處理,還是讓我去吧。”
我是這樣想的,萬一水裡真有什麼,宿吳子和郁東識都被困住了的話,我一個人根本不會處理的,還是讓我來冒這個險為好。
“這……”宿吳子說,“還是不行,這太危險了。”
“表伯你放心吧,我不走遠,就在這裡。如果我倆有什麼事,不是還有表伯你嗎?”
宿吳子也是沒辦法了,只得同意,“那你小心點,千萬別走遠。”
幸好余留的金絲繩夠長,還能再綁一個人。留夠充足的繩子后,我就把繩子捆在自己腰上。走到江邊,脫了鞋,我看着滾滾而流的江水,突然有點生怯了。
我等下進入水裡,不會被沖走吧?
“切記,儘力而為,不能勉強。”宿吳子說。
我點頭應下,鼓足勇氣,下水去。一碰到江水,我打了個寒顫,這水太冷了吧。
我開始步步深入,江水蔓延到我腰上時,我整個人冷得不行,直犯哆嗦。水勢湍流,我站都站不穩,沒敢繼續走,拿着手電來回在水面上照着,仍是不見郁東識身影。
我深吸口氣,準備下水看了。我不諳水性,只能靠憋氣來一探究竟。我捏住鼻子,抿住嘴巴,一頭扎進水裡,這一瞬間,真是透心涼。
江水的涼,能涼到骨子裡去。
不過片刻,我還沒來得及照,我就憋不住了,忙浮出水面喘口氣,太煎熬了。
緩了會,我又繼續悶入水裡,順着金絲繩走入江心處。漸漸的,我整個身體完全沒入到水裡,想喘口氣,掙扎了好些會才到水面,差點沒憋死我。
偏偏在水裡,就算有手電,我也看不大清,只能憑感覺去找。
約莫找了半刻后,我看到前面有幾塊岩石,屹立在水中不動,金絲繩的另一端就在這裡。我立馬沿着金絲繩遊走過去,當看清發生在岩石上的這一幕時,我當場愣住了。
只見岩石縫隙間,卡住了一個人,並不是郁東識,因為這人的服飾,和我那日看到神子身上的服飾,是一模一樣的。我沒料錯的話,這應該是往年的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