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觀察這玉簪,玉簪質料厚重,觸感溫潤,看着名貴,不像是當下的物件,更像是古物。我問:“這簪子是你買的嗎?”
妙萱說:“不是,是我爺爺去做農活的時候撿到的,見是姑娘家用的簪子,就留給了我。哦對了,你說,古流寨幾百年前有個王侯墓葬,我想,這簪子,不會是墓葬中的吧?”
“很有可能。”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想,存英侯這事要如何解決。當初王阿伯的執念是左子,左子是活人,還能勸得了王阿伯。至於存英侯呢,連個能勸他的人也沒有。
不過想想,也怨不得他恨意這般重,不單他的墓葬被毀,他妻兒親人的墓也被摧毀。這事對他來說是恥辱,也是不可磨滅的仇恨。
……
這天晚上,我睡得正香,郁東識猛然間闖了進來,一把拽起我,粗喘着氣說:“不,不好了……”
這給我嚇得心驚,還以為是做夢。“怎麼了?”
“鬧,鬧水災了!”
“水災?”
他顧不上那麼多,匆忙拉着我出去看。
因着我們的住處正好是在半山腰上,憑着零星的燈火,一眼望過去,下面全是一浪接一浪的江水,低處的房屋已經被淹沒了。
江水拍打聲中,又夾雜着人們的呼喊聲,孩童的啼哭聲。
這瞬間,我只感覺有些不真實,“這,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鬧水災,還這麼嚴重?”
“還用想嗎,又沒下雨,突然間就鬧起水災,肯定就是那個存英侯搞的鬼。他這是想淹沒整個古流寨。”
“那,那怎麼辦?”聽到附近傳來的求救聲,我才徹底清醒過來,這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做夢。
“彭公已經去疏散人群了,讓他們跑到高處來。只是看這形勢,江水不斷持續上漲,怕是要淹到山頂的。我們還是想想辦法,該如何退去水災吧。”
這時,宿吳子神色匆匆地來了。
我說:“表伯,現在要怎麼做?水災來得太突然了。”
宿吳子說:“我正是為此事而來。這水災,必定是存英侯掀起的。他不收手,江水遲早會漫遍古流寨。我如今也沒有任何法子,尋音,你或許有能力阻止他。你們倆又和他見過面,不如這樣吧,你們去找他,是談判也好,求饒也罷,都務必讓他收手,免得傷及無辜。”
我們連連應下。
“事態緊急,我給你們找了個木筏,就拴在階梯處,你們下去就能看到。時間緊迫,你們快去快回。”宿吳子說。
我們應下就開始動身。剛跑到一半時,我突然想到什麼,對郁東識說:“你等下一下,我有個東西要拿。”說完,我就又往回跑。
提着一口氣,我飛快跑到妙萱家,然而家裡沒人,就剩下個腿腳不便的妙萱媽在。我忙問:“妙萱人呢?”
妙萱媽邊哭邊說:“這死丫頭,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聽到鬧水災,就拚命要跑下去,是攔也攔不住。她爹去找她了,這會還沒回來,可別出什麼事……”
我心下咯噔,義昂還在瀑布那躲着,現在水災已經淹沒山腳處,那義昂豈不是性命攸關?妙萱一定是去救義昂了。
想到這,我又馬上走到妙萱房間,找到那根玉簪,拿到就跑。
郁東識來找我,“你要找什麼?快點走,水都快漫到半山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