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是打心底的覺得這事情麻煩。
而這種麻煩並非是事情本身有什麼困難,而是覺得太浪費時間。
明明是一抬手就能把張牧拍死,卻還要來回的折騰!
說到底,還是為了滿足瑤兒的使命感啊。
“哎,使命感是個好東西,但凡事都是物極必反,使命感太強了,也是一種硬傷。”
趙凡嘀咕著,腳步已是落定在張瓊庭院的某一個角落之中。
張瓊的庭院規格巨大,而此時在偌大的庭院之內,除了已是“死人”狀態,橫躺在地上的張瓊之外,再無其他人。
從這也能看得出,趙凡之前對周旁氣息的判斷是準確的。
庭院周旁確實沒有張牧的眼線,甚至連普通的家傭都沒有,不然的話,張瓊的“屍體”躺在院中,不可能沒有人來圍觀。
隻是,對於周旁到底有沒有眼線,黑列心裡還有所嘀咕。
黑列以隱蔽的姿態,向著張牧的庭院靠近。
“這出戲要是真的能唱下去,倒確實能讓張瓊那個可悲的家夥知道他自己有多愚蠢,不過,這張府早已經被張牧控製,到處都是張牧的眼線……想必這出戲是唱不下去。”
黑列心間暗道,免不了有所糾結。
雖然他不畏懼張牧,也不在意要不要騙張牧,但眼下他還不能離開景安城,他還需要繼續在景安城的牢房裡閉關修煉,躲避金寶刀的追殺,如此,他本意上還是不想做得罪張牧的事情……當然,他對張牧“欺騙”他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個姓趙的比確實不好惹,兩害取輕,必要時候,大不了就跟張牧撕破臉!”
黑列如此想著,腳步踏在張牧庭院的陰影之間。
張牧此時就在院中。
雇凶之事,還需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張牧已經控製了張氏一族,也需避免讓太多人知道他和黑列有瓜葛,故此,庭院之中,除了張牧和兩名心腹之外,就再無其他人。
作為武將之族,張牧的修為不俗,感知能力也不差,很快就察覺到了黑列的靠近。
“哈哈……通緝榜第五號人物,果然是不同凡響,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厲害厲害!”
張牧都還未見到黑列的真身出現,便已是篤定黑列完成任務,這也說明了他對黑列實力的認可。
然而,就是他這過分的自信,讓黑列原本糾結的情緒頓時放鬆了下來。
他現身來到張牧麵前:“張公子,讓您失望了,那三個人跑了!”
張牧聽此,剛剛還一臉歡喜的表情,頓時收緊。
“什麼?你還能讓他們跑了?”
張牧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如此的結果,他真心的以為,黑列出手,必然是手到擒來。
黑列麵無表情。
“那三人之中,有一人實力了得,能與我戰上幾輪。”
“原本我是有手段殺了他們,但你大哥偏偏要找死,所以,最後我隻殺了你大哥,那三人趁機逃了。”
黑列按照趙凡交代的內容轉述於張牧。
張牧皺著眉頭。
他沒有懷疑黑列說得話,因為在他看來,黑列沒有理由騙他,而且他也知道黑列還需要景安城的大牢做庇護,所以他更沒理由認為黑列會說謊。
不過,對於趙凡三人逃離的事情,張牧有些不爽。
“雖然本公子不看重那三個人的賤命,但得罪過本公子的人,不應該活著。”張牧道。
黑列拱手,“張公子該知道,我現在不便離開景安城,他們若還在城中,我可以追擊,但想必他們已經逃出城了,因為張瓊已死,他們留在城中已經沒有意義。”
黑列重提張瓊的死訊,有意強調。
因為這是趙凡交代給他的任務,他若不能引得張牧去查看張瓊的屍體,便是任務失敗!
而任務失敗的結果……黑列擔心趙凡不會放過他。
張牧這時嘴角微微一翹。
“張瓊死了,活該!”他淡淡一聲,沒有過於激動的情緒,很是平靜。
說白了,雖然黑列有意強調張瓊的死訊,但在張牧眼裡,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張瓊的死,張牧一點也不意外。
“走吧,去拜見一下我最親愛的大哥,哈哈……”
張牧站起身。
黑列拱手:“我的獵殺已經完成,我還需回大牢,就不陪張公子了。”
張牧擺擺手,以一個主子的姿態,傲氣道:“退下吧!”
黑列心怒,但忍著了,因為他知道,張牧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
黑列閃身離開,張牧前往張瓊的庭院。
路上,他吩咐心腹去通知婦女,很快,兩母子便是在張瓊庭院門外彙合了。
“牧兒,娘不是告訴過你,先殺張瓊嗎?”婦女有一絲責備。
張牧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娘,張瓊遲早是要死的,與其留著讓我看著惡心,還不如早些解決他。”
婦女無奈:“你啊你啊,這是平添了麻煩。”
“有何可麻煩?”
張牧說著,腳步往庭院內走進。
他雖然早一步抵達張瓊的庭院門口,卻並未進入,因為他想跟婦女一同見證張瓊的死狀。
婦女的腳步跟上張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