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裡的紅燈一直亮著。
走廊裡時不時傳來的抽泣聲猶如鬼魂的哀悼,燈光閃爍間,似乎所有人的臉上都看不到血色。
蒼白虛脫的像是從地獄中遊蕩上來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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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7點56。
秦子喬結束了最後一台手術後,照例來到了重症監護室內。
他脫去無菌服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間的門。
本還歎息的愁容瞬間停滯在臉上,他站在原地望著不知何時蘇醒的少女。
窗外的陽光正好,少女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閃著光亮,插著呼吸機的少女迎著陽光朝他歪了歪頭。
她眯起了眼,笑著說:
“秦子喬,怎麼幾天沒見,你變的這麼老啊?”
“你不會又熬了個通宵做手術吧?”
望著她眼底細碎純粹的光,秦子喬克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聲線發緊的嗯了一聲。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按響呼叫鈴,他認真的查看著儀器上的數據,不敢忽略任何一絲細節。
少女靠在床頭,疑惑的看著他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
“秦子喬,我不就是個低血糖嗎?你搞得好嚇人啊。”
低血糖?
秦子喬控製著儀器的手一頓。
他問:“薑綰綰,你還記得傅硯辭是誰嗎?”
少女歪了歪頭,眼睛眨了眨。
“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是詩雨還是媽媽提過啊?”
她仔仔細細的回想著,突然握住秦子喬的手,激動的說:
“我想起來了,他是詩雨的聯姻對象,可是詩雨好像不喜歡他。”
水瓶炸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薑綰綰抬眸望去,透明的玻璃牆外站著好多人,許多人的臉都臟兮兮的,眼睛紅通通的。
尤其是貼著玻璃站的最近的男人,他好像跟半個月沒洗澡沒剃胡子一樣,像是個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