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話卻把薄立寒氣笑了。
“你說什麼?”
“我說。”溫阮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和學長斷了聯係。”
“你敢拒絕我?”薄立寒忽然發覺麵前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麼翅膀硬了。
不光會頂嘴,還敢拒絕金主的要求?
“怎麼?他給了你多少錢?”
不然她怎麼敢這樣有底氣?
麵對外人的揣度就算了,薄立寒竟然也在這樣猜測。
溫阮越發覺得自己可悲。
她選擇不回答薄立寒這個問題。
“薄總醫院那邊不忙了嗎?照顧病人很費心的,您還是少在我這浪費點時間吧。”
溫阮硬著頭皮給薄立寒下了逐客令。
薄立寒的臉色徹底變壞,“溫阮,我最近對你是不是太好了?讓你忘了應該怎麼跟我說話?”
他冷漠得如同對待陌生人的語氣,一下將溫阮點醒。
溫建國現在的主治醫生是薄立寒安排的,病房也是。
她享受著薄立寒提供的便利,就沒資格對薄立寒忤逆。
“對不起薄總。”
溫阮道歉倒是挺快。
薄立寒並不想聽到這句話,但看她倔強的樣子,估計再說下去,指不定還要怎麼氣人。
他離開前,對她道,“溫阮,最好想想我當初為什麼留下你。”
男人的背影在走廊裡漸行漸遠。
他的話卻一直縈繞在溫阮耳邊。
他當初留下自己,除了因為某些方麵很合拍,就是因為她足夠聽話……
他現在是覺得自己不夠聽話是嗎?
這段關係到底還要維持多久?
溫阮忽然覺得日子看不到頭。
他的離開仿佛將溫阮的所有力氣都一並帶走。
整個下午溫阮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做事全憑本能。
還好溫建國最近也不在狀態,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晚上,溫阮準備好了錢去樓下住院部繳費,卻被告知住院費已經被人結清,還預存了十萬。
“我能問下是誰繳的嗎?”溫阮溫聲細語地問道。
窗口的醫院工作人員看了溫阮一眼,遞過來一張簽字單,“是這位先生。”
因為溫建國這次病得不算重,也沒有做手術,大型消費幾乎沒有,而這人一下就存了十萬塊,實在少見,工作人員才有印象。
繳費單上蒼勁有力的“薄立寒”三個字,像是一顆子彈,正中溫阮眉心,將她對薄立寒說出的所有難聽的話,在這一刻都還了回來。
無形之中仿佛有巴掌扇在她臉上。
雖然不疼,卻感覺麵上火辣辣的。
為什麼在走廊裡薄立寒隻字不提?
現在又讓她發現,對他心存愧疚?
溫阮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分裂成兩半。
一半是對薄立寒的怨懟。
另外一半是對他的愛慕。
“看好了嗎?”工作人員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溫阮回過神,趕緊遞回去道謝,“看好了,謝謝。”
回病房的路上,溫阮都有些精神恍惚。
腦海裡走馬燈似的浮現下午和薄立寒對話的場麵。
自己說出的每一句尖銳的話,都像是回旋鏢,重重地紮在她的胸口,讓她無法呼吸。
走進病房,溫建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坐了起來,正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聽到她回來,溫建國回過頭,對她說道,“小阮,爸爸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麵對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