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月臉上掛起熟練的溫柔善意表情,走到秦肆麵前後,一副心疼他想要照顧他的姿態。
“小肆,這四年你在外受苦了吧?”
“既然回京市了,我們君家願意隨時為你敞開大門,說到底,你在京市已經沒有家了,不過沒關係……君家可以做你的新家。”
君棠月的一步步靠近,讓秦肆下意識眉心越蹙越緊,但他沒有後退,高大落拓的身影立在秦音身前,隔開了兩人的交集。
他喉結滾了滾,語氣有些乾澀地求證一般,問道:“秦音說,大哥出事那晚,是你擋住她不要她出來見我們?”
君棠月眼神瑟縮一瞬,好似被他的話嚇到一般,下一刻眼淚珠子就落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看向秦音:“姐……姐姐?”
“你怎麼能甩這麼大一個鍋給我呢?那一晚你明知道我是真心陪你爬牆出去見秦家人的。
可我自小身子弱慣了,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了頭就暈過去了,難不成這就成了我阻攔你的借口了嗎?”
“姐姐,你在哥哥們麵前誤解我也就罷了,當著小肆的麵,您能彆再血口噴人了嗎?”
“棠棠真的受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了……”
君棠月垂淚的姿態孱弱蒼白,麵如死灰一般控訴著秦音,瘦弱的身軀好似根本站不穩一般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向秦肆的方向……
秦肆目光幽暗,在她要倒下的那一刻,側目看向秦音,語氣故意凶厲:
“秦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四年了,秦音一時間倒是摸不準秦肆腦瓜子裡打的什麼算盤了。
但姐弟倆的默契卻是在的。
於是秦音臉色煞白地後退一步,搖著頭想要否認,嗓音嘶啞仿若被傷透個徹底:
“秦肆,你不信我,反倒信她?”
“到底誰才是你姐!!”
秦肆大長腿向君棠月和君司禮的方向移了移,目光坦然又惡劣:“秦音,你忘了嗎?”
“我們又不是親姐弟,現在我想認誰做我姐,誰就是我姐。”
“好了,你故意誘我過來,不是準備把蛇蘭親自送給我嗎?拿來吧。”
這話,成功讓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君司禮眸底一亮。
他們來京市七中的目的,可就是為了那株“活體蛇蘭”。
秦音歪了歪腦袋,目光不悅地對上秦肆澄澈乾淨的雙眸。
秦肆背脊一涼,但還是朝秦音“祈求”地眨巴眨巴無辜的雙眼。
雖是無辜地搞怪,但心底還是微微發苦的。
他本以為自己這些年沒在京市,秦音應該是過著錦衣玉食被君家團寵嗬護的好日子。
可現在……他並不這麼認為了。
原來,秦音回君家後,君家一直有個早就從小到大在君家長大,已經理所當然享受家人寵愛嗬護十六年的千金——君棠月。
那麼,四年前的事情,就有了破綻。
那間布置得過分精致漂亮的公主房間,或許根本不是君家人給秦音準備的……
他顫顫巍巍走到君家大門口時,遇見的那個扔掉獨角獸玩偶的傭人林媽,口中的小姐,也不再特指秦音。
因為君家,還有一位千金!!
秦肆內心很複雜,他想要親自去證實撕碎從前的誤會。
就要去君家一趟,一探究竟。
至於蛇蘭,他當然不會要。
秦音看懂了秦肆的眼神後,乾淨利落地轉身:“你既然不認我,我還憑什麼給你。”
“活體蛇蘭我根本沒帶過來。”
秦音離開後。
君棠月眼神晃了晃,轉頭看向站在原地帥氣插兜的秦肆,溫溫柔柔詢問道:
“小肆,你初來京市,要是不嫌棄,可以跟姐姐回君家。”
秦肆越過君棠月,看向對自己投來探尋目光的君司禮。
在沙特摸爬滾打四年,他很清楚君司禮沒有看上去的那麼人畜無害。
於是對君棠月故意搖頭拒絕:“算了,在京市我有地方落腳,我住流月灣。”
他不提還好。
流月灣是什麼地方?
我京市接待國賓的特級度假彆墅區,能住進流月灣的有錢有勢已經不是必要條件了,還要有上百億準備對華國投資的資產投資意向證明才行。
君司禮也是一愣,問道:“卡洛斯先生來京市,是為了……?”
“哦,我爸讓我帶三百億過來買幾顆衛星。”
“……”君司禮、君棠月:!!!
沙特果然富得流油,隻剩下錢。
“咳咳,小肆啊,流月灣再高級那也是酒店,沒有家的感覺。”
“你不如跟我們住進君家,那才是有家庭溫暖的地方。”
君棠月徹底放下心防,心中暗歎還好把秦肆從秦音身邊撅走了。
否則有了秦肆的助力,秦音怕是要在京市無法無天了。
秦肆故意看向君司禮,作考慮狀。
君司禮心梗了一下,開口:“卡洛斯先生願意,自然是君家的榮幸。”
隻是,君司禮看著秦肆高大落拓的身影挺拔帥氣,不過是個18歲的大男孩,卻總讓他有些不安。
他們真的不是在引狼入室嗎?
秦肆滿意點頭。
掩於眼底的眸光一點點浸染寒霜,指節咯吱脆響:他倒是要去親自看看,秦音這四年在君家過的什麼日子……
他從不信秦音會騙自己。
隻要她說,他就信。
秦肆要的從來都很簡單,見她一麵,聽她解釋,重新回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