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周訴毫不客氣地輕蔑低眸:“白小姐,沒人教過你道歉需要有誠意有禮貌嗎?”
“誰對不起誰?”
“說不清楚,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
周訴揚起下顎,把“狗仗人勢”的傲嬌感發揮的淋漓儘致。
白薔薇雙眸猩紅,尊嚴再次被踐踏,還是被一個她根本看不起的保鏢下人踐踏,她被氣得渾身發抖,臉色忽青忽紫。
可,她都已經道歉到這一步了。
決不能再給秦音和秦謨抓到把柄對付自己,對付白家。
白薔薇強忍著被折辱的痛苦,顫著唇再次開口:“我,白薔薇在此對剛才輕視周訴先生的沒品行為道歉。”
“周訴先生,對不起!”
“希望周訴先生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的失言,白薔薇感激不儘。”
這次,白薔薇不再給周訴挑毛病的機會,字字句句誠懇道歉,句式更是標準到讓人尋不出錯處。
她白薔薇,既然已經被人踩在腳底了,就得能屈能伸。
她識時務的樣子,倒是有些出乎周訴的意料,但周訴依舊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即便白薔薇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又如何呢?
她謀劃參與對秦謨的截殺是事實,僅這一點,敵人就算再有骨氣和優點,也不可能打動得了對立方。
“嘖,想不到堂堂白家大小姐道歉的樣子也可以這麼諂媚呢。”
“可這還不夠。”
“你瞧不起我一個保鏢,現在卻要對我做小伏低請求我的原諒,既然如此豈不是我要你做什麼你都得答應?”
“彆的我都不感興趣。”
“白薔薇,磕兩個響頭我聽聽,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周訴咄咄逼人的姿態演練得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他現下所有的刁難,都是為了不辜負夫人高強度核算的精力。
總不能讓夫人白忙活一場吧。
有些惡事,總得有人來做!
秦音與秦謨眸色淡淡地站在不遠處,可姿態中透露出地對周訴的縱容之意難掩。
那意思,明顯是要白薔薇親自磕了這頭,這件事兒才算真的了了。
一時間,白薔薇孤立無援。
曾經將她奉為尊貴的科研人員們紛紛對她的專業度產生質疑。
連維特教授這種她自認為已經完全拿捏的下屬也將貶低自己作為對秦家兄妹的投名狀。
這一瞬間,白薔薇再次嘗到了孤立無援的滋味。
如果,如果他在的話,一定不會讓她落得如此處境。
白薔薇忍不住想。
但,讓她更為清醒的是,那個男人絕不會出現。
那個男人從來隻為對他有利的人駐足。
她白薔薇如果做不到,那其他人能做到,他也能帶著那副溫潤矜雅的皮囊對她人展顏……
白薔薇頓在原地,她的膝蓋好痛,一定已經磕得青紫了。
她認為剛才的道歉已經夠屈辱了,可秦家兄妹分明的縱容姿態也在表達著他們對她剛才的表現還不夠滿意。
他們就是要看著她的尊嚴徹徹底底被他們撕碎,才甘心。
秦音看出白薔薇心底那股倔犟勁兒,她漫不經心地走到她麵前,手心突然覆上白薔薇的後腦勺,唇角似笑非笑地半勾:
“白小姐在想誰呢?”
“你可以選擇告訴我們他的名字,或許我就寬恕你不用磕頭了呢。”
秦音的嗓音帶著一股子嬌縱又張揚的肆意,威脅感十足。
白薔薇緊緊咬唇。
“不,我才不會告……”
“砰!”
響亮的磕頭聲擲地有聲。
隨即是秦音一聲輕飄飄俏皮的嬉笑聲:“哦,不說算了。”
“畢竟,比起那個怎麼也撬不開的虛無名字,我還是更喜歡白小姐磕頭的聲音呢~”
白薔薇額頭驀然撞地,尊嚴在這一刻在所有曾經將她尊著捧著的下屬麵前,碎了個徹底。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落淚。
但這一刻,她猩紅的眼睛再也抑製不住地湧出淚水……
秦音,秦謨,今日之辱我白薔薇記下了!
百花獎當晚,我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她的手裡還握著一張王牌,那時候的驚喜,我看你們秦家誰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