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東宇想到母親一生的願望,低聲說道:“樂正家,隻有小姐還在,樂正家就在,”更何況還有天資出眾,能力非凡的宋笑。
聞言,寧紫霄枯槁的臉上露出了疲態,她微微的搖頭:“該說的,我都說了。”壓抑在心中二十多年的話,今天一口說出,她的全身心都鬆懈了下來,現在她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用餘生,守著她和宋晉的兒子。
“司馬大哥,彆說了,”宋笑道:“樂正家是真的沒有了。姓樂正的沒有了,樂正家的傳承徹底斷絕了。”
“宋老弟,我是信,可是,彆人不信,”司馬東宇有些猶豫的看著宋笑,若是那些人肯甘心,又豈會有三十年前的慘案發生?
宋笑卻一點也不擔心:“不信的人,我用拳頭叫他信,打不信的人,我送他去歸西。反正咱們地大物博的諸夏,不在意多一個坑。大不了,我在上麵種棵樹。”
聞言,司馬東宇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搞的我就好像是外人似得,”淩纖纖把手臂搭在宋笑的肩膀上:“這就是我弟弟,誰敢不長眼,還有我姓淩的。”
看著肩膀上多出的手臂,宋笑咧嘴,淩纖纖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他微微退開一步掙脫淩纖纖:“我先送我母親回房間休息,你們等我片刻。”
淩纖纖咦了一聲:“跟姐姐還害羞?”
宋笑險些沒站穩,他是會害羞的人?他們聊得熱絡,孱弱的寧紫霄精神不濟硬是撐著應付他們,他身為寧紫霄之子,怎可能不先照顧母親?
“淩小姐,”客廳裡隻剩下司馬東宇和淩纖纖,司馬東宇再無麵對宋笑時的嬉皮笑臉,他嚴肅的看向淩纖纖:“今天的事情,還希望淩小姐……”
淩纖纖的美目一瞪:“廢話,我是那麼不知道深淺的人?一會我還有個大禮送給我阿笑弟弟,你在一邊看著就是了。”
“至於淩小姐的能耐,我自然是不懷疑,”司馬東宇的神情並未有半絲放鬆:“隻是——你能有這麼好心?”
“那我還認為你是居心叵測接近我笑弟,”淩纖纖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眼神銳利的望著司馬東宇:“商人可是無利不起早的,我也同樣不信你就那麼好心和我家笑弟稱兄道弟。”
客廳裡兩個人之間硝煙彌漫,宋笑雖然聽見了,卻是沒有管,司馬東宇,淩纖纖對他都沒有私心,他根本不擔心兩人會鬨翻打起來,相反,兩個人都是護著他的口氣,叫他感動不已,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幾乎是輕若纖塵的母親,放在了厚軟的褥子上:“媽媽,你說張嬌蘭和張美蘭都不是張家的女兒,你可聽張清說過她們的來路?”
“或許他說了,是我沒注意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裝聾作啞,”寧紫霄伸出枯瘦的手臂緊緊的抓住了兒子的手腕:“媽媽沒了你爸爸,不能再沒有你了,這麼多年,我一想到我兒子還在等我,我就咬牙撐了下來,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
從見到宋笑,到被接回酒店,沒有落下一滴眼淚的寧紫霄此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