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給了那女人,譚寧身上隻剩下一件裹胸長裙。
她徑直去了地下車庫。
地下車庫沒信號,電話打不出去,她看著裡麵數輛相仿款式的商務車,犯了難。
要是傅湛的邁巴赫,她還能記得住車牌,可這麼多顏色款式統一的黑長商務車,能認得出來哪個?
千代的暗金logo在這種昏暗的環境還不怎麼明顯。
譚寧隱約瞥見一輛眼熟的車,停下來,仔細看車後有沒有logo。
正瞧著——
男人雙手環臂,略微彎腰,在她旁邊的位置跟她一起看,語氣淡淡,“怎麼?相中車了,還是相中車裡的人。”
譚寧抬頭,就看見傅湛平靜將手搭在後備箱上,下頜線清晰,目光閒淡。
一旁的司機和陳助乖乖站著,一動不動。
“車。”她莞爾一笑,“哥願意把車送我嗎?”
傅湛眉梢抬了下,“可以,買車送人。”
“誰?”
“我。”
“那不要了。”譚寧悶頭就要往車裡坐,被傅湛一手拽住,拿西裝外套給她披上,才摁著她進了車內,淡聲問,“去哪了。”
譚寧輕描淡寫:“差點被我那叔叔的人給逮住,剛出來。”
“要我找人處理?”傅湛平淡回。
“不用了,沒見血,她就是挨了我一手刀。”
“嗯。”
兩人的對話平靜結束。
這樣龍爭虎鬥的時刻不是第一次發生。
兩人早已配合默契,幾乎不用多說什麼,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譚寧有點困,上了車後找了個舒服位置倒頭就睡。
不過一天過去,她卻覺得好像漫長到過去了一年。
俞妍要害她,譚家人也要綁她。
她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大學生,隻想平平凡凡攢夠錢,給姥爺治病,然後帶著姥爺走人,找個安靜地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可怎麼就這麼難?
她無奈,閉上眼輕輕歎了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譚寧呼吸平穩,已然睡著了。
車,緩緩駛入公館地下車庫。
一雙手,攬她入懷,將她抱起,帶進了公館主臥。
譚寧被人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之上。
那雙手替她輕柔拆解盤發、耳上的墜飾。
陳助道:“傅總。”
傅湛食指點唇,示意他低聲。
陳助壓低聲音再道:“傅董那邊下了死命令,要您和小姐現在過去,說如果半小時內見不到您和小姐,就會親自來公館。”
傅湛沒什麼情緒,伸手輕柔揩去少女臉上的碎發,又替她掖好被角,轉身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