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警笛聲。
幾個顧客走進來，滿臉寫著八卦和嫌棄。
“現在同性戀都這麼囂張了？當場脫光了衣服搞？”
“可不是嘛，白花花一片，惡心死了，警察來了給他們扒還拔不開。”
阮澄剛好從調酒桌出來，抱著一盆爆米花在旁邊聽著，又往正在擦桌子的譚寧嘴裡塞了把，“好吃嗎？”
譚寧朝她眨眼笑，“澄澄喂的就是甜。”
阮澄捂著胸口一副遭重擊的模樣，“少衝人這麼笑，怪不得他們想上你，我看了都想上你。”
譚寧哼笑，“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
“當然是誇你。”阮澄嘖一聲，“細腰長腿翹臀，再加上你這長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精致的千金小姐。”
譚寧聳了下肩，“沒準兒曾經真是呢？”
阮澄乾笑，“千金小姐？”
譚寧挑眉，“嗯。”
“一塊錢倆的糖包你都得挑一三五去買，昨天為了二十塊錢的廢品錢拎著廢酒瓶走了三裡路。”阮澄無奈搖頭，“好一個親民的千金小姐。”
譚寧沉默了一會兒：“廢品錢在你那是吧，下班給我轉過來。”
“……”
月考在即，譚寧晚上兼職，白天練舞，下午還要去便利店，一個人忙得三頭倒，連飯都沒怎麼吃，整個人瘦了四五斤。
好不容易攢夠錢，終於不用再去靜吧，譚寧拿著那筆錢交給了學校支付學費，總算是如釋重負，結束了這一個月的辛苦工作。
下午四點半，正坐在便利店迷糊著，冰涼的東西忽然貼上了她的額頭。
譚寧睜開眼，就見秦西昀笑著看她，“你這兩天怎麼回事？天天睡不醒似得。”
譚寧看見是他，又埋頭趴在桌上睡覺，聲音悶呼呼，“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本來就睡不醒。”
秦西昀擔憂，“不行你請一天假，回宿舍補覺？”
“算了，時間緊迫。”
“什麼緊迫？你很缺錢嗎？”秦西昀納悶，“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依照你跟傅湛的關係，你怎麼會缺錢。”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
譚寧又快要睡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秦西昀看她累成這樣，道：“你睡，有顧客來我幫你結賬。”
譚寧困得嘴都打不轉，“謝謝，晚上請你吃……下個月請你吃飯。”
秦西昀笑了，“順手的事，謝什麼。”
他脫下身上外套，要給她披上。
還沒來得及動作，麵前一片陰影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