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反正橫豎都跟她沒關係了。
但她倒是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耳朵忽然被人揪住。
譚寧順著勁被帶過去,小臉皺成一團。
食指中指蜷曲,夾著她耳垂的軟肉,傅湛伸手晃了晃,她的腦袋也隨之晃動。
聲音,含著涼意。
“早上跑哪去了?”
某人開始秋後算賬。
“說好十分鐘,我回來了,你倒是跑沒影了。”傅湛輕慢的口吻帶著薄涼,“譚寧,你還真是個沒心肝兒的。”
譚寧不說話,忽然抿嘴盯著他看。
傅湛也不動作,被她盯久了,才微微抬了下眉梢,“有話就說,捏著你耳朵,沒堵著你嘴了。”
“……餓了。”
譚寧乾巴巴開口。
傅湛嘲諷扯唇,“這種拙劣的招,你對我用兩次。譚寧,你拿我當三歲小孩騙?”
又來。
又來。
次次就拿這種可憐勁轉移話題。
真給傅湛服的。
“……真餓了。”譚寧垂下小腦袋,委屈動了動,“有賬你就算,想打想罵任你乾,彆不讓吃飯。”
他氣笑兩聲。
轉頭,冷著臉吩咐陳助,“拐彎,天萊。”
陳助噎了一瞬,“去天萊做什麼,傅總?”
他也是腦抽犯了個軸。
去京城最大的商超能乾什麼?
自然是給小姐買菜做飯。
傅湛掃了眼前方的後視鏡,“去刨地挖菜。”
“……”陳助無語應聲,“是。”
譚寧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不光是個戀愛腦,還是個愛生氣的戀愛腦。
“彆以為你真能瞞過去。”傅湛鬆了捏著她耳垂的手,轉而輕蹭了蹭,冷淡的語氣平靜,“有些事,隻是不想計較,不代表我不清楚。”
“你跟秦家那小子,以後少在一起吃,知道麼?”
“還吃麵。”
他淡嗬一聲。
“小時候還口口聲聲說最討厭這東西,這些年給你做過多少次連眼都不抬一下,轉了眼就跑去跟彆人吃。”
傅湛似乎說著說著,把自己說氣了。
闔上眸子緩了緩,臉撇向窗外,光影浮動下側臉或明或暗。
最後給出一句評價。
“沒良心,譚寧。”
譚寧真感覺自己跟養了個老婆似得,又嬌又愛生氣,不由扯扯他的袖子哄道:“那不是也沒吃嘛,彆生氣啦哥,大不了今晚我陪你吃麵。不對,我今晚給你做麵吃!”
半晌,傅湛淡問。
“你說的?”
譚寧點點頭,不就是一頓麵,有什麼的,“我說的。”
傅湛輕皺了下眉,“不要什麼重慶小麵。”
“好,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
“嗯。”
最後這一句嗯,竟莫名聽出有些恃寵而驕的口吻,漫不經心又低沉。
“……”
前排的陳助不敢吭出一點聲音,想起下午傅總得知兩人在餐廳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麵的場景,臉黑的簡直可以用硯台研出墨直接上紙寫毛筆字了。
可現在。
就這?
就哄好了?
小姐一句做麵,給哄得還以為是自己占了便宜。
陳助實在是受不了了,恨不得現在就從車窗上跳下去吹吹涼風清醒一下。
一邊的譚寧也不由感慨。
傅湛啊傅湛,你是真好哄。
好哄的讓她甚至有些覺得虧欠和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