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傅湛是輕愣住的。
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現在的場麵,不急不慌道:“圓圓,聽我解釋。”
譚寧笑一聲。
“解釋什麼?比起解釋來說,我更相信證據。”
她將手中的鐵鏟扔在地上,抄了抄手上的土,淡淡道,“說真的,傅湛,我以為你不會再像小時候那麼幼稚,也真把你當我哥,所以信任你,可沒想到你玩這麼狠,居然找人來陰我。”
小的時候兩人互看不上對方,天天想著法子把對方弄死,但哪一次都是亮亮堂堂正正當當的,因為他們瞧不起背後陰手腳的。
齷齪,也登不上台麵。
所以譚寧倒是也真沒想到,傅湛會對自己用這麼一招。
傅湛漆黑雙眸微深,“你就這麼想我?”
“不然你讓我怎麼想你?”譚寧指著嚴雲州,又指了指地下的鐵鏟,“凶手,凶器都在這兒了,他要是真鐵了心想對付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我今天絕對活著出不去這片林子。”
嚴雲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嗬一聲。
手無寸鐵?小姑娘?
她哪個沾一點邊?
哪個正常姑娘能給一一米九大高個埋土裡?
傅湛來時抽了根煙,現在明滅滅的火星快要燒到手根,他卻渾然未覺,不鹹不淡道,“殺你?你覺得我舍得麼。”
譚寧聽慣了他這些假情假意的話,“不然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是,我的確知道他要對你動手,但也警告過他,掂量好分寸。”傅湛口吻逐漸冷淡下來,“你知道為什麼嗎,譚寧?”
嚴雲州在一邊掙紮著動了動胳膊,“談情說愛先撂一邊,再不給我撈出來,就真死這兒了。”
傅湛理都沒理他,仍直勾勾盯著譚寧,薄唇微動,就一句話。
“因為我犯賤,想讓你多看看我。”
譚寧看著他的眼神,安靜幾秒。
在確認他的話不是假的後,她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解。
為什麼不解呢?
就挺離譜的。
他們這種複雜的關係,曾經的繼.兄.妹,曾經的床,伴炮,友,談什麼感情?譚寧從沒想過,也不會想。
傅湛也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些可笑,上趕著來挨罵,可能怎麼辦,他就是犯賤。
從前他對一個人說過,不點破不點透才能維持最大的利益,看得清說不穿,路才能走得更遠更長。
但在譚寧這兒,他嘴硬不了一點。
看著譚寧那張清純無暇的臉,他自嘲笑一聲,彆過臉輕道,“隨你信不信,算我今天自作多情。”
他頭也不回,徑直進了車。
嚴雲州急了,“傅湛,你真不救我?”
一句冷淡的話飄過來,“再不上來,就自生自滅。”
嚴雲州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