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正欲看著他打算如何解釋,旁邊的俞熙卻已經先一步發話了,語氣不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姐姐是我害的?”
譚寧不解她為什麼自己湊上來,“我沒說你,你為什麼這麼急?”
“這就我們三個,你不是還說我還能是說我大媽嗎?傅羨跟她又不認識。”俞熙深吸口氣,惡狠狠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是我讓你心情不好的嗎?”譚寧問。
俞熙,“……你!”
俞大太抬手摁住俞熙,冷聲道:“不禮貌,還不快給人家道歉?虧得你跟譚寧還是同學,越發不懂規矩了。”
可轉眼一看,剛才的位置哪裡還有人?
嚴雲州和譚寧早就不知去向。
傅羨安靜了一秒。
他拿出手機,朝門外走去。
“小羨,你是要走嗎?跟小熙一起吧,你們回學校。”俞大太連忙推搡著俞熙跟上去,恨鐵不成鋼低聲咒罵,“還不快點!”
俞熙被推的踉踉蹌蹌,給俞大太看得又是一陣煩躁。
傅羨站在醫院門外,打了三個電話,對麵卻都是無人接聽。
第四個電話,對麵終於接通。
不過三兩句話後,傅羨掛斷,看著醫院內大投屏幕上播放著財經新聞頻道,畫麵裡傅湛那張熟悉的麵孔正站在某個希望小學裡和校長合影。
他眼神一閃而過失望的情緒,低笑。
“真厲害呢,哥哥。”
俞熙跟了上來,見他站在原地沒再打電話,便道:“你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俞家的司機可以送你。”
傅羨目視前方,口吻淡淡的,“你和你那掛名的媽一樣,都挺招人煩的,也看不懂眼色。”
表情依舊完美到無懈可擊,就連從旁邊路過的人都隻會停留在他的麵龐之上,而不會在意到他口中說了什麼。
俞熙卻仿佛並不驚訝他有這樣的另一麵,再次重複道,“可以嗎?坐我的車,我們一起走。”
傅羨裝都懶得裝,麵無表情要走。
“我知道妍妍姐喜歡的人是你。”
她叫住要離開的少年,下了張王牌。
果不其然,對方的步子微停。
“所以?”
“我姐姐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她做不到的,我依舊能。”俞熙輕輕開口,“你想得到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擁有。”
少年回頭,清矜的眼神向下睨她,不像是談判,更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有些事,不是靠你這種蠢貨放兩句狠話就自以為能做到的。”
“可你憑什麼認為我做不到?”俞熙將略微發抖的手藏在身後,強撐著鎮定道,“去車裡,我可以告訴你,譚寧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傅羨暗沉的眸子微抬。
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
……
千代。
總裁辦公室內。
桌上擺了十幾個快餐盒,裡麵全都是各式各樣精致的杭幫菜。
嚴雲州慢條斯理吃了口,斯文的擦嘴。
譚寧正拿著陳助順道給買的一排草莓牛奶插管喝著。
“味道的確不錯。”等嚴雲州吃了個半飽後,才悠悠抬頭,看向陳助手裡的那被疊了幾次的紙,“這封,就是俞妍寫的‘遺書’?”
“是。”陳助點頭。
這封遺書,新聞上報的是明天才會被從檢驗科送出來。
但陳助今天派人去蹲守,果然蹲到了對方提前送出來,並且要遞交給另一夥人,被他當場抓包攔下。
譚寧伸手,陳助想都不想就把信交給了她。
她打開,將信從頭至尾看下來。
這封信。
足以讓傅湛接受聯合警署調查。
也足以,讓他從準會長的競爭中下台。
即使傅湛什麼都沒做,但這樣一封以“自殺之名”投出的舉報信,威懾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也幸虧他們提前有所防備,找人去攔截了這封信,傅湛原定的公益活動也並未遲到,否則,單拎出來哪一件都夠被再次腿上輿論風波首頁的。
譚寧想起剛才在醫院裡傅羨和俞妍的那個對視:“記得找人再去病房盯著,保不齊對麵還會再做出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