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應下，“好，小姐。”
嚴雲州悠悠歎了口氣，“虎毒還不食子，傅董這個人，果然是工於心計隻講利益的一把手，為了讓你哥下台，也是下了狠功夫。”
隻是傅建國所作所為嗎？
譚寧卻覺得不一定。
半晌，門被從外打開，傅湛臂彎上搭著件羊毛衫，淡定的神情從聞到辦公室的味道後，凝固了一瞬，極度潔癖的他神情鬆動，睨了眼屋內的場麵。
“怎麼？這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來了。”
滿桌狼藉，外套上掛著東倒西歪的外套，滿地都是餐盒。
嚴雲州不緊不慢將餐盒蓋子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以報當日之仇，“菜都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吃了，傅總。”
準備了什麼？
一桌子被人吃過的剩菜。
一個臭著臉的嚴雲州，一個喝著奶的妹崽，還有個正在研究怎麼把信疊回原樣的陳洋。
傅湛拿著鋼筆皺著眉將一處地方的東西騰空，冷聲吩咐陳助：“收走。”
陳助立馬出去安排保潔進來。
譚寧走到他麵前，再次伸手。
傅湛不明所以，眉梢微揚，握住她的手欲替她暖熱。
被譚寧拍開，“報酬。我代表你去醫院的報酬，你答應了我的。”
嚴雲州聞此，也走了過來，朝他伸出另一隻手。
語氣更理直氣壯。
“最近查得緊，不支持轉賬，我隻收現金。”
兩個討債鬼。
傅湛從錢夾裡抽出了五張，遞給譚寧，邊和嚴雲州道，“你的陳洋給。”
譚寧接過，卻發現嚴雲州一直盯著她。
“我臉上有東西嗎？”她問。
嚴雲州沉默許久，才擠出來一句話：“你好便宜。”
“……”
“。”
譚寧琢磨出點不對勁，“我哥給你多少。十倍？總不能是百倍。”
嚴雲州突然憐惜道：“好孩子，好好活著吧。”感受到某人投來的視線，他不再說什麼，從正在收拾的保潔人群中抽出了自己的外套，利落轉身走人。
譚寧抓著自己的五百塊，鬱鬱寡歡，“原來你對他和對我不一樣。”
看嚴雲州那個眼神，就知道絕對不止百倍。
五十萬？換嚴雲州到醫院分析一句是俞妍自己吃的藥還是被灌的？
他倒是給她五十萬！她能扒開俞妍的胃管子給他看！
傅湛有些好笑，“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譚寧思路清晰：“我隻是氣你看人下菜碟，給他五十萬，給我五百。”
聽到“五十萬”，旁邊實誠的陳助想解釋其實沒這麼少，但被傅湛輕咳一聲阻止，他淡道：“五十萬想要，我也可以給你，但前提是你要告訴我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譚寧沉默半晌，“誰不喜歡錢呢？”
傅湛“嗯”一聲，即使得知她說的是假話，也仍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圓圓。”
可惜譚寧收不得。
那麼大一筆錢，隻要有任何的動向或資金流動，傅湛這邊就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其實譚寧很明白，她和傅湛之間，傅湛才是那個被動的。他們之間的關係由她開始，日後不出意外也會由她結束。
她很明白，傅湛是在等。
等到她什麼時候徹底走投無路了，來找他坦白一切，他就可以把什麼都給她。
但如果真是那樣，譚寧也就不是譚寧了。
她是傅湛帶大的，有他的脾氣，也有他不服輸的勁。
“算了，五百塊就夠我花了。”譚寧忍痛割愛，“你這幾天晚上不是還需要我嗎？這次加倍，給我一千。”
“譚小姐這是坐地起價。”傅湛一本正經。
譚寧點頭，“那給嗎？”
“給。”
傅湛沒什麼情緒笑一聲，嗓音溫和，揉了下她的腦袋，“給你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