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被安置在城西的一家私人國際醫院。
她的傷其實並不算嚴重,隻是頸後被嚴雲州取出了芯片,而當時公館裡的醫藥設備不夠完善,導致失血過多,所以被送進了醫院裡急救。
現如今她已經能夠勉強自主下床。
因為沒有手機,也沒有通訊工具,她不知道這是自己在醫院的第幾天。
期間,隻有一個人來找過她,自稱是傅湛的朋友。
姓嚴,具體叫什麼她沒太記住。
他和另外一個醫生檢查過她的傷勢無大礙後,便轉身走了。
江晚吟忍不住叫住他,“阿湛……會來看我嗎?”
那個姓嚴的朋友淡淡瞥她一眼,好像對她有些莫名的敵意,“你跟傅湛什麼關係?”
江晚吟頓了頓,低下頭苦澀輕勾了勾唇,“我們……是親人。”
嚴雲州顯然不信,又看了她一眼,才道:“我已經和他說過你醒了,但至於他會不會來,我不能保證。”
“我知道了。”江晚吟輕聲,“還是要謝謝你。”
“彆謝我,謝傅湛。”嚴雲州頓了一秒,盯著她的臉道,“再謝謝他那個寶貝。”
寶貝?
江晚吟遲疑抬頭。
“譚寧,你應該認識,我看她好像也挺緊張你的。”嚴雲州雙手抱臂,平靜敘述道,“他們感情不錯,你最好識相點,彆出什麼幺蛾子,也彆有什麼額外的想法。”
“畢竟——,傅湛這人挺混的。”
“你要是對他單相思,下場會很慘。”
聽到譚寧這個名字,江晚吟不知在想什麼,垂下眼睫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說話。
見她不說話,嚴雲州無趣走了。
江晚吟始終坐在病床旁,一言不發。
護士來替她吊針,她仍是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直到深夜,病房外的走廊響起女孩輕輕的聲音,越來越近。
“是前麵那個房間嗎?”
男人的聲音淡淡道:“是,我就不進去了,在外等你。”
“乾什麼?”譚寧墊腳看他,眯了眯眼,一副審視的模樣,“你心裡有鬼。”
傅湛好笑,“我有什麼鬼?”
他是覺得江晚吟這女人會搞鬼。
“心裡沒鬼為什麼不敢進?”譚寧抓著他的手腕就往裡進,傅湛倒也沒鬆開,任由她拉著自己,嗓音懶怠,還在道,“你不如牽著我的手,這樣我有動力,興許會走的更快些。”
江晚吟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裡。
她剛才卻一點都未感覺到痛。
門被從外敲響,“嬸嬸?”
她安靜兩秒,回道:“進。”
譚寧一進門,就把傅湛遠遠撂在後頭,走到她身邊蹲下,像個孩子一樣蜷在她腿邊,抱住她的腰。
“嬸嬸……”她語氣悶悶的,含著顯而易見的心疼,“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湛看著兩人的情況,收回要進房間的身子,關上門走了出去。
此刻江晚吟被她抱著,隻覺得心尖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