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家庭醫生離開了彆墅。
江晚吟呆呆望著天花板,聽著傭人鬆了口氣道:“還好孩子命大沒什麼事,剛才醫生已經囑咐過了,這懷孕前兩個月是最不穩定的時候,您可一定要小心謹慎一些。”
她唇色蒼白如紙,“為什麼要救它,不如讓它死了算了。”
“呸呸呸。”
女傭神色驟變,“這些話您也就是在我麵前說說了,可千萬不能到先生麵前說一點,我們先生信道不殺生,如果您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彆怪我彙報給先生。”
江晚吟安靜了一會兒。
緩緩閉上了眼。
“表哥說了嗎?他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
女傭搖頭,“這個先生沒有和我說,先生帶著小小姐已經回國了大半年,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江晚吟“嗯”了一聲。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女傭離開,偌大的花園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千裡跑來奔赴在英國的表哥,卻不曾想對方居然已經在半年前帶著他收養的女兒去了京城。
既然在京城,為什麼沒來找過她?
這個表哥是曾經對她最好的人。
也是江家曾經仰仗的人。
如果不是有他在背後扶持,江家是不會有當時的成績。
隻可惜她父親不爭氣,後來次次談生意都出了問題。
當初江家第一次沒落,也是因為他出手幫了一把,如果不是後來父親再次欠了債,她走投無路不得不和傅成均談條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江晚吟捂著自己的小腹,向來溫柔的目光顯得有些凝重。
這才兩個月,她就已經有些不舍。
若真的再等上幾個月,她還真的能舍得流掉嗎……?
淚順著麵頰流下,江晚吟平生第一次感慨自己的人生多舛。
如果可以,她真的羨慕譚寧。
什麼都不做,就會有人一直愛她。
……
譚寧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渾身如拆骨痛。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被褥滑落,滿身的痕跡露出。
這人……
一定是屬狗的!
還得是城市已經禁養的烈性犬,不然搞什麼把她咬成這樣?
譚寧敢肯定,傅湛絕對已經聽到了她和江晚吟的談話。
可到底是怎麼聽到的?
她不明白。
譚寧從地上撿起了那個沒電的手機,拖著酸痛的身子走到衣櫃旁找了件他的衣服隨身套上。
渾身還是疼得厲害……
手機充了一會兒電之後終於開機。
她看向昨晚那個來電顯示,沉默了下,還是選擇清除。
雖然已經被傅湛發現了,但能清除一些痕跡最好還是要清楚,以免日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正在清楚的過程中,譚寧福至心靈,大腦飛速的轉了一下。
“咯噔”。
仿佛腦袋突然開了竅。
她轉過身,盯著床上的那個毛絨熊。
譚寧不再猶豫,立刻過去拆開小熊的腹部,果不其然,在裡麵發現了錄音設備。
好樣的,傅湛。
真行。
譚寧氣笑了。
腿是痛的,身子是軟的,腦袋是氣鼓鼓的,而罪魁禍首都是他!
她拿著那小設備,氣勢洶洶下樓要找他要個交代。
而同一時間,從書房走出來的傅湛也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傅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