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叫盛野。
戴上了個鴨舌帽,拉低帽簷,離開時身後有人發現了被捅死的男性,大聲尖叫。
他麵無表情和附近立刻趕來的保安擦肩而過。
盛野開著貨車左拐右拐,跨了好幾個山道,忙了一會兒之後,中途換了輛車,又把帽子摘下來,換了身行頭,再次返回剛才那片海域。
他走到公共衛生間內,站在第三個門前敲了敲,然後慢慢倒數。
“五,四……”
“三,二,一。”
門緩緩打開。
一個渾身潮濕,頭發濕漉漉貼在頸後的女人靠在廁所一側,艱難地呼吸著。
盛野樂嗬一笑,“行啊,命挺大,還真沒死成。”
江晚吟垂著眼,看上去腹腔裡已經吸了不少水,短時間內還不能緩過來勁兒。
盛野也沒多廢話,把包遞了過去,“換好衣服,我在外麵等你,紅色吉普。”
江晚吟沒接,看向他,聲音怪異而困難:“……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盛野閒閒看她,“你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
江晚吟警惕的盯著他,喉嚨如刀割,“你……究……竟是誰的人?”
盛野:“換好衣服就告訴你。”
遲疑片刻,江晚吟還是選擇了接過衣服。
她關上門,聽著這人的腳步聲走出去,才終於吐出口氣,疲憊的緩了下,開始換衣服。
江晚吟剛才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但是被盛野拽起來的那一刻,他突然用很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會不會遊泳。”
江晚吟怔了下。
盛野繼續說:“要是會,就拿著這東西割開麻袋,去衛生間等我。”他邊說話的同時,邊不動聲色把一枚鋒利的刀片抵到她的手中。
被扔進水中之後,江晚吟極力的掙紮,割開了麻袋,用儘渾身最後的力氣遊到了岸邊。
她原本不打算去赴盛野的約。
開始她實在沒有任何力氣再逃跑了,這裡這麼多方勢力,她又能跑到哪去?
換好衣服之後,江晚吟走到門口,錯開尋找她的人群,走上了他的車。
江晚吟剛坐下,引擎聲轟鳴,車子便如離弦箭飛了出去。
小腹又是一陣抽痛,她不得不一手抓握住扶手,一手捂著小腹。
原以為這個孩子會抗不過去,可到現如今,它卻依舊還在,江晚吟不知該慶幸還是悲歎,嘴唇煞白,隻能盯緊前麵的方向,不知男人到底要把她帶向何處。
“你到底……是誰的人?”她警惕發問。
對方依舊悠悠閒閒,“一個男人托我來的。”
男人?
絕對不會是傅成均。
“你是哥哥……談先生的人?”江晚吟追問。
男人隨意“嗯”了一聲,“他讓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江晚吟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原來是哥哥的人。
正說著,男人的手機響起。
他接起,朝那邊的人說:“已經救起來了,現在就朝那邊趕。”
江晚吟卻隱約覺得不對,“是哥哥嗎?麻煩讓我和他說句話。”
刀疤臉的拇指嫻熟按向掛斷鍵,然後隔著後視鏡瞥向她,一臉無辜道:“他已經掛了。”
……
而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