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好,小耳朵就又立刻給她遞來了一塊帕子擦手。
他模樣憨憨乖乖的,像極了一隻呆萌的小狗,小臉紅撲撲,看著她的時候眼裡總是黑漆漆的。
那塊帕子看起來是精心縫製的,不像是外麵能買到的,譚寧望著他忍不住逗道:“給我用了,你怎麼辦?”
小耳朵卻誤錯了意思,小眉頭皺起,一下子急了。
他的聲音很奇怪,發音位置應該也不太對。
費了好半天勁,譚寧才聽出來。
“……新……新……新的。”
這幅著急解釋的模樣,看得譚寧忍俊不禁。
“譚小姐,今天真是多虧有您在了。”劉伯從她身後的房間走出來。
“沒有,順手的事。”譚寧站起來,朝房間裡看了眼,“談先生怎麼樣?”
“托您的福,撿回一條命來。”
劉伯麵容慈祥,笑著解釋道,“我們先生這些年在外多少惹了一些人的紅眼,那些人不好親自動手,就攛掇了些無賴來暗中下黑手,隻是……今天實在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大膽,居然直接闖進了舞劇院動手。”
譚寧雖不解對方為何要對她透露這麼多,但還是道:“那些人雖然看上去比較蠻橫,但有組織有紀律。他們手上的厚繭應該是統一操持訓練過某種重型武器,看樣子不隻是單純的‘無賴’,也或許是偽裝成‘無賴’的……”
後麵的話譚寧不說了。
劉伯自然也明白了,眸色微微閃動:“謝謝譚小姐的提醒,真是幫了大忙。”
“沒什麼,這些事就算我不說,等裡麵那位醒了也會說的。”
人都已經救了,再送些順水推舟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劉伯從包中拿出一個厚文件夾:“總之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譚小姐,這是我們談先生特意叮囑我要送給您的,算是不讓您白跑一趟。”
那文件夾很厚,譚寧遲疑接過,沒掂量出裡麵是什麼東西。
劉伯笑道:“先生說了,無論送什麼,都沒有送這個能討您開心。”
這話說得,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譚寧終於忍不住問了:“我之前和他認識嗎?”
旁邊的小耳朵盯著她的口型,眼睛一下變得亮晶晶。
劉伯卻立刻將他拽到身後,哂笑道:“這個……還是等我們先生醒了之後親自再告訴您吧,我隻能告訴您的是,您放心,我們談先生不是壞人。”
“哪怕真是壞人,也不會對您做任何壞事。”
“哈哈……”譚寧哈哈假笑兩聲。
劉伯雖不知她為何要笑,但也跟著她笑起來。
然後,譚寧收了笑:“咱們青山閣樓的特色就是故弄玄虛嗎?”
“……”
傅湛又給她來了電話,這次譚寧再不敢多留,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朝外走去。
“要我安排一輛車送您走嗎?”劉伯給她拿了件厚外套後,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
譚寧一頓,“不用了,我叫輛車就好。”
“小姐慢走,等談先生醒了我會告訴他的。”
雖然她和談易謙什麼都沒有乾,但獨自走出門的譚寧轉頭看了回去,看見一臉慈笑的劉伯牽著巴巴望著她的小耳朵站在門口向她揮手再見。
這樣子……怎麼感覺。
她像是在外麵養了個男人,還跟男人生了個小的。
她拍了拍臉,真覺得自己腦袋糊塗了。
譚寧給秦西昀撥去了個電話,“來接我,記得幫我帶件新外套。”
然後甩給他一個定位。
不過半個小時,秦大少風光駕到。
靠在駕駛位上打著哈欠,看她從青山閣樓的那道小道走下來,有些詫異:“怎麼來這兒了?”
“說來話長。”
譚寧坐到後座,脫了劉伯拿給她的外套,換上秦西昀帶來的新衣服,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確認沒有血腥味也沒有男人味後鬆了口氣。
秦西昀調轉方向盤:“那就,長話短說,我聽個大概。”
然後,譚寧就花十分鐘給他講了這幾天的事,包括怎麼認識的談易謙。
聽完之後,秦大少沉默了好一會兒。
“所以,你讓我來接你,就是要裝成你跟我出去玩了?”
譚寧點頭:“聰明。”
“……”
“譚寧!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把我當沙袋?!”秦西昀憤恨難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口子!吃起醋來恨不得把我吃了,你你你……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
“……”
譚寧巴巴坐在後座跟個小貓兒似的,緊緊拽住衣服領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