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一頓。
傅湛在辦工作上漫不經心壘著一遝印章，聽見他卡殼，微微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抱歉。”陳助輕咳一聲，蓋過了譚寧開門的聲音，繼續像老僧念咒似得毫無感情讀著數據。
“哈！”
忽然，譚寧“噌”的一下，趴上了傅湛的後背。
她用胳膊牢牢勾住他的脖子，親昵問道：“有沒有被我嚇到！”
傅湛扶著她的手臂，側眸看向她，“還知道來？”
譚寧順勢用腦袋瓜蹭他的耳朵，對這個話題避而不答，“哥哥想不想我？”
“不想。”
傅湛一副無情樣。
陳助心道，會長你就彆裝啦，多少年了誰不知道誰。
要是小姐還不來，這遝印章都快高過公司樓下那棵大榕樹的高度了。
眼瞧著譚寧偷偷在親傅湛的脖子，陳助也不敢再礙事，抱著文件默默離開，哪敢再打擾他們的事。
門一被從外關上。
譚寧便被傅湛抱起，她順勢跨坐到他的懷中，勾著他的脖子親他，含含糊糊道：“哥哥吃了什麼，……好甜。”
傅湛托著她的臀，也沒搭話，隻是任她亂親著自己。
出奇的平靜，他沒抗拒，卻也沒有反應。
親了一會兒，譚寧就覺得不對勁了。
怎麼都沒有反應的？
她分開他的唇，用鼻尖貼著他的，小口喘氣，輕輕問道：“為什麼不親我？”
“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過來就占我的便宜。”傅湛淡道，“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覺得我是個被你嫖的鴨。”
“……”
什麼鬼的形容。
譚寧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
傅湛麵無表情揩去自己唇角被她蹭上的口水，“怎麼？心虛。”
他一冷淡下來，那股拿人勁兒甚然。
更何況，她上，他下。
故此他隻有微微仰額，才能注視著她的雙眼，那往常高高在上，宛如神祇一般的清冷人物正被她騎著壓在身下。
譚寧心念一動。
指尖都輕顫了下。
鬼使神差的，抓著他的短發向下拽。
傅湛沒抗拒，被她的力順著仰頭，瞬時，唇和鼻梁都貼上了她。
這人清寒的雙眸，高挺的鼻梁，全都逼近，近距離放大在她眼前。
心跳，呼吸，眼睫發顫的頻率似乎全都融化成一體。
譚寧咽了下口水，垂下眼睫，捧著他的臉再次要吻下去，卻在碰到唇的那一刻，被對方的手指擋住。
傅湛用指尖抵著她的唇，將她往外推。
他道：“給你買了東西。”
譚寧一愣，還沒能從他的唇上收回，“什麼東西。”
傅湛右手還拿著根鋼筆，敲了下桌麵，譚寧瞬時看去，哪裡竟放了塊奶油小方。
“你小時候愛吃的。”
傅湛抱著她，替她拿來放到她手邊，“今天找了幾個地方味道都不太一樣，就這個味道還算差不太多。”
譚寧捧著這一小塊蛋糕，隻覺得忽然沉甸甸的，“你今天不是在忙嗎？”
“再忙，給你買個蛋糕的時間也是有的。”傅湛捏捏她的臉蛋，“況且，不是說代言穩了麼，算是給你的獎勵。”
“……”
譚寧心中忽然浮起一陣難言的酸澀，“給我打電話也是為了來讓我吃蛋糕嗎？”
那隻手的指腹最後在她的下巴上堪堪停住，像是在摸貓兒似得輕蹭。
“不全是。”
“今天是小年。”
”往年這時候都是你和我一起過，所以——”
他笑了下，語調清淡，“今年的我也不想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