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二月份,飄起了零星小雪。
細碎的雪花還沒落在地上就已融化,傅湛走進舞劇團時,恰巧碰見了副團長,對方笑著和他熱絡打起了招呼。
“會長怎麼來了?”
“來接我太太。”傅湛語氣溫和。
副團長一愣,沒過多打探他的隱私,隻笑著送他進去。
那場劇目表演就在兩周之後,譚寧這幾天加班加點練習。
下腰間,盈盈細腰彎出弧度,雙手高抬向後,頭上的發圈卻不小心炸開,一頭潑墨發散開,她下意識抓了下後麵的發圈,卻沒抓住。
她側過頭來,順著起身時的慣性,隨手抓起了地上的發圈。
然後起身,咬著皮圈,又重新給自己紮了個辮子。
譚寧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了薄汗,正要蹲下休息,卻意外撞見了玻璃外的傅湛。
眼倏地一亮,彎了起來。
她急匆匆去換了衣服,抱著羽絨服小跑出來,像個小孩子似的三兩步並做撲進他懷中,開朗笑道:“怎麼這麼早來接我啦。”
傅湛受著她撲來的衝擊力,“不是說好了,要陪你放煙花。”
譚寧眼笑得彎彎。
帶她出去時,譚燁星打來了電話。
她接了電話,語氣不善,三兩句給對麵懟了回去,“隨你的便,不要和我說,閉嘴,我不想聽。”
然後掛斷電話。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
譚寧淡淡扯了下唇,“譚燁星非要過幾天你跟我一起回家過年,我說你很忙,要看情況,結果他又是讓我帶東星斑,又是讓我帶大閘蟹的,瘋了他了。”
傅湛輕哂,“我陪你回去。”
譚寧愣了下,“如果沒時間也沒關係的。”
“有時間。”
他的目光正對上她的,“隻要是你,就永遠都有時間。”
譚寧半仰起頭看著他。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晚的傅湛很奇怪。
好像,不如以往那樣,情緒和嗓音包括眼神裡,都帶這些很淡漠的情緒,宛若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