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要什麼，又要什麼了？”
傅湛從譚寧臉上緩慢收回視線，走到她身前拽了她一把，將她擋在身後，然後看著俞熙：“說清楚，她要什麼了？”
口吻雖淡。
但不難聽出護著譚寧之意。
“嗯？”
他慢條斯理，“說話。”
俞熙再怎麼說也不過二十出頭，頂著傅湛質問的語氣愣是動了動唇，沒說出話來，半晌後才道：“她……她分明就是喜歡阿……”
“小熙！”
傅羨拽了一把俞熙，沒讓她將話說出來。
俞熙一頓，自覺抿唇，往後退了一步。
傅湛看著二人的小動作，沉默幾秒。
“管好你的人，彆再有下次。”
傅湛的口吻不容置喙，“這些年外界一直有你和你嫂子的傳言，我聽來聽去總是覺得太離譜，所以沒有當真，但你這小女朋友如果也當了真，那是不是誰給她灌輸了什麼錯誤的思想？”
他是在問，卻又不是在問。
把譚寧所有的罪全都撇乾淨，偏心的隻質問傅羨一人。
這情況傅羨難道還能不明白嗎？既然沒能讓傅湛起疑，他再不懂點規矩，就定是要被傅湛整治了。
“哥哥彆生氣，是我沒管教好小熙。寧寧……對我很好，也從來沒有彆的意思，哥哥彆誤會。”
傅湛卻並沒有要點到為止的意思，忽然想起什麼似得，不疾不徐淡道，“說起這個，你倒是也該改稱謂了。不然連你自己都記不住身份，還能指望身邊的誰能記住？”
“……”
傅羨好像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碎發下額頭的青筋明顯一跳。
“哥哥……”
“怎麼，不想改？”
“……沒有。”在表麵上，他依舊是那個溫柔和煦的少年，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輕聲補充著，仿佛無辜極了：“是我的不對……和寧寧認識太多年，太親密所以竟把這件事忘了。”
他說著，笑了下，轉過頭看向傅湛身後的譚寧，叫了句——
“嫂嫂。”
一字一頓，仿佛碾磨般輕緩，“是阿羨的不是，你可千萬彆見怪。”
唯有俞熙看見了，傅羨藏在身後的手直接被他抓出了血痕。
手臂上的幾條青筋全都極其凸顯，肌肉緊繃，他隱忍著怒意，繼續充作好好先生的模樣。
從始至終，譚寧卻都沒再看他一眼。
主動牽上傅湛的手，與他十指相交，當著傅羨的麵輕聲道：“我們走吧，明天還要早起。”
傅湛親昵的略微低下頭，眼睫輕垂，很認真的聽著她說話。
聞聲後淡淡“嗯”了一聲。
傅湛帶著譚寧是走了。
可原地的傅羨笑意未收，盯著兩人剛才在的地方依舊看著，咬著側頰的肉，仿佛渾身隻剩下這張皮囊，五官都不屬於自己。
直到咬破了肉，綻破痛徹心扉的疼痛。
他才反應過來。
哦，譚寧已經走了。
“傅羨……”俞熙猶豫上前。
“我讓你查的事，你查了嗎？”傅羨冷著臉問。
一提起這個，俞熙沉默了。
“……我的確去找了秦西昀，但是……但是他跟譚寧的關係很好，什麼都沒告訴我。”
“哦？”
傅羨的聲調意味深長，“真的是這樣？”
俞熙沒說話。
“那既然如此的話，我想你母親的事我也隻是愛莫能助了。”
“……說了、說了，但是真的隻說了一點，和沒說一樣，他隻告訴我他和譚寧私下走了一批六千萬的貨，走水上船，按照時間來看，估計下周就能到，如果這筆生意能成功的話，他們兩個以後的商路就打通了。”
這條消息，是俞熙以死相逼換來的。
她告訴秦西昀，如果自己沒在他這兒得到消息，回去會被傅羨淩虐致死。
猶豫許久，秦西昀才告訴了她這麼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