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要這麼並攏。”
傅湛散漫垂下頭，握著譚寧的腿部微微向外分，毫不在乎這動作有多親密，“手也是，握持力度可以不用太重，但要緊，否則彈打出去會飛。”
“四指，包住另一隻手。”
“扳機準備要往下扣動時，貼近這裡……”
“放平，就是現在。”
譚寧耳根輕微發癢，呼吸的溫熱緊貼在她頸後，仿佛渾身過電，她指尖輕顫，保持平穩用著他教的姿勢，指腹輕輕按動下了扳機。
“砰——”
因為射出彈的慣性，譚寧手不受控製晃動了下，被對方穩穩扶住，輕微的風拂過，吹動她的發梢，滑過傅湛的側臉，一陣暗香浮動。
像是槍響之後，一擊命中，風吹草動，萬物複蘇。
九點五環的好成績。
唇瓣若有若無貼上了她的耳垂，他漫不經心的嗓音輕擦，“你男人和其他男人的差彆，瞧出來沒？”
“……”
“下次知道找誰來教你了麼。”他繼而再道。
“知道了。”因為後坐力太大，譚寧的手仍有些麻，甩了甩手臂道，“下次讓盛野哥來教我。”
傅湛眉骨微抬，看向那邊的盛野。
“……”
正嗑著瓜子忽然被cue的盛野，嘴角噙笑緩緩收回：“……你公正一點哈，是你妹崽說要我教，我可還沒答應呢，有炮衝她轟，彆對我來。”
譚寧又自己舉起槍，試了幾下舉槍的姿勢和動作。
傅湛看她，“學會了？”
“差不多。”
打不打得出子彈無所謂，譚寧學的就是舉槍的姿勢。
說完這句話，剛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自己的手臂忽然被傅湛一手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帶著她的手用她手中的槍口對上了自己的額頭——
譚寧呼吸猛地一停滯。
“哥！”
她幾乎根本來不及過腦，脫口叫他。
傅湛雲淡風輕看著她，眉梢眼角中仍是平靜與淡然的神色，他抓著她的手腕不撒，那槍口在他的額頭上印出了輕輕的紅痕。
身後，是靶場上醒目的深紅字體提醒——“嚴禁槍口對人”。
即使這隻是模擬的氣槍，可打出來的實彈威力也不容小覷，擦槍走火絕不是鬨著玩的。
傅湛嗓音淡淡，溫聲哄道：“彆慌。”
“不是要做老手麼？衝我來一槍，不撒手就算你贏了。”
“……”
譚寧的心跳在那一刻驟停。
腦海中遍遍回憶起小時候，傅湛教她防身術時的場景，無論何時，他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告訴他打贏他就贏了。
隻不過，之前都隻是防身術。
可這次，卻是真槍實彈。
幾秒之後，譚寧的心跳歸於正常，指腹緩緩搭向了扳機之上。
她盯緊他。
四目相對。
像是隻有兩人之間才懂得的心照不宣。
一旁看戲的秦西昀不明所以，瞬間慌了，手一哆嗦就要去攔：“怎麼個事這是……譚寧你真下手啊！”
兄妹自相殘殺？！
不就練個槍，至於嗎？？？
盛野攔住他，懶洋洋的：“閉嘴，彆打擾他們。”
“……？？？”
再不打擾不就要出人命了嗎？
“三秒時間，不出手，這把槍就會抵到你的腦門上。”傅湛慢條斯理的聲線並沒有被影響，靜靜看著他漂亮的小妻子，猜測她會在第幾秒動手，“所以，記得把握好時間。”
“三。”
“二。”
譚寧飛速上膛，迅速拉機。
“一。”
最後一秒，她指腹再次貼上扳機，毫不猶豫扳動下扳機，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根本讓人來不及眨眼——
沒有預想中“砰”的聲音。
彈道是空的。
沒有實彈被發射出來。
“砰。”
傅湛用氣音緩緩模擬了聲，神情淡然，像是在逗小孩一般，衝她笑了下，“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