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寧的心迅速跌落下來，剛才腎上腺素的極速飛起讓她有些頭昏腦漲，喘著氣緩神。
傅湛摸她的腦袋，將略微發抖的她抱入懷中，“多猶豫一秒，就是在拿你的命多搏一秒，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不要浪費任何時間，知道麼？”
懷裡的女孩不說話。
他垂著眼，用指腹輕蹭她的小臉：“嚇到了？”
“沒。”
超小的回應。
“那是怎麼了？”傅湛輕問，“剛才在想什麼。”
安靜許久，譚寧方才鬱悶小聲開口：“……就是在想要是那彈真打到你腦袋裡，我應該先止血還是先叫救護車。”
“……”
傅湛輕哂一聲。
盛野看熱鬨不嫌事大：“真要是進去了，止血和救護車都用不上，你應該直接扯塊白紗布戴頭上當場給他哭喪。”
傅湛睇他一眼，“行了，沒看出來我家的已經被嚇到了？”他握住譚寧涼冰冰的小手，低聲笑道：“我沒事。”槍中還有沒有子彈，剩幾發子彈，他們手一掂就能感覺出。
“但是，我希望下次，你一秒都不要再猶豫。”
在剛才倒計時的那一刻，譚寧是猶豫了一秒的。
疫苗可以決定很多事，也可以結束很多事。
多一秒，就有可能讓譚寧從優勢方轉變為弱勢，如果有下次，傅湛希望她一秒都不要猶豫。
然後譚寧隻是沉默了幾秒，緩緩道：“猶豫那一秒，隻是因為槍口對準的人是你。”
“……”
傅湛剛才還散漫的神情忽然沉了些，他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目光深邃盯著她的臉。
“回去說。”他喉結滾動，輕聲道，“晚上回去，再對我說一遍這句話。”
“……”
旁邊盛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招也他媽能泡妹？
真6。
死戀愛腦。
現在盛野對他的標簽很簡單，大名傅湛，小名餅餅，性格死裝，腦子灌滿戀愛漿糊。
他無語彆過頭，看到旁邊的秦西昀，更沉默了。
“……你乾什麼？”
不知為何，秦西昀的表情有點難看，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憋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好像被嚇到了。”
“……”
譚寧還好，從小就是在這種龍爭虎鬥的局麵眾成長，秦西昀就不同了，從小被他叔秦恪保護的很好，哪見過這種場麵，懟著槍讓往自己腦門上乾的。
“……盛野哥，你能不能讓我抓著手，我有點害怕。”
“不能，滾遠點謝謝。”
秦西昀硬著頭皮要往他旁邊湊。
盛野說是遲那時快，槍作勢就要上膛，“我再說一遍，我是直男。”
整的秦西昀連退三步，退出了包廂裡。
“我也是……”
他沒什麼底氣的聲音傳來，“純爺們。”
盛野跟了出去，拎住他的衣領：“那就彆慫，今天必把你教會了為止。”
秦西昀看不到裡麵的場景，響起剛才那一幕，卻還是忍不住發問：“所以，剛才他倆是真的吵架了？”
“沒啊。”盛野怪異暼他，“那不是很明顯嗎，調情，人家小夫妻倆感情好著呢。”
調情。
“……”
好一個調情。
再調調，倆人腦袋上都得崩出血來。
盛野也不想再廢話，把手槍扔給他，不願意跟他有任何肢體接觸：“行了，彆廢話，開槍練習。”
秦西昀倒是有些困惑，隻感覺他比自己還焦急：“盛野哥為什麼這麼想教我？”
“因為你們倆不是有事要做嗎，你學不會舉槍，怎麼做？”盛野百無聊賴問。
“……”秦西昀懵了，“你怎麼知道的？”
盛野跟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嗬嗬冷笑兩聲。
“你以為，今天真是碰巧？”
“當然是因為傅湛知道你們要學槍，特地拉著我跑過來教你倆，他對他那小妹崽有多癡情你應該比我還了解吧。”
“所以我建議你以後非必要情況下，彆跟她有肢體接觸，小心被誤傷。”
“傅湛這人，腦袋裡沒彆的了，就剩倆字——”
“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