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
她就睡了幾個小時,便困得不行。
傅湛幾乎是一夜沒睡,還是賣力方,還能神清氣爽下樓給她買了碗小熱餛飩,看她吃完才去了公司,精力好到至極。
再看旁邊秦西昀,也是一臉勞累過度的樣子,快要仰著頭睡過去,譚寧不忍發問:“你是怎麼了……難不成……”
秦西昀差點一頭栽下去,被她叫醒,迷糊摸了把臉:“盛野哥一直說我不過關,給我加訓到剛才,我一個小時都沒睡,直接過來接你了。”
譚寧忍不住小小吃驚了一把。
“謔,好慘。”
“可不。”秦西昀苦著臉,給她看自己發顫的手,“手都抬不起來了。”
她淡道:“那到時候多給你五百塊的精神損失費。”
“……”秦西昀無語,“五百,這麼大的資產,我去哪鞥拿出來,得驚動世界銀行了吧。”
譚寧歪著腦袋看了他下:“不要拉倒,五百還夠我開學半個月的夥食費。”
“五百哪裡是半個月,我一年生活費都才三百。”秦西昀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我看兩分利給你有點多,你也花不完,不如我直接給你一千塊好了。”譚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回他。
前排的老三聽著兩人不怎麼夠數的對話,心道原來沒睡夠真的會影響智商。
不一會兒,目的地抵達。
百山萃。
也就是蓬萊苑的幕後產業。
蓬萊苑是聽曲拍賣的地方,這百山萃就是背後用來收物流通的地方,裡麵管事的是俞家三房的心腹,因為手臂上紋了條鯉魚,所以人稱鯉爺。
彆看二人在車上都逗樂,但下了車後,各自氣場便上來了。
三月份的京城寒氣霧中,空中陰冷潮濕,譚寧從一側下車。
照例清冷的黑長直,威風輕撥她發質極好的發絲,她的小臉沒什麼多餘神色,麵無表情時總顯得令人難以靠近。她手戴黑手套,耳垂是品質極佳的圓潤珍珠,黑與白的極致對比。
空氣中霧蒙蒙,仿佛沁著雨絲。
“大姐。”老三一身正裝,將玉佩遞給她。
她淡淡“嗯”一聲。
另一側,秦西昀也下了車,優越的身肩比,精良定製的西裝革履,也同樣戴著鑒賞時的黑手套,眼神平靜而淡定。
“大哥。”老七將玉佩遞給他。
這玉佩,是進百山萃前的見麵禮。
老六走去大門的黑欄杆前,撥開被枯葉遮住的門鈴,摁下。
裡麵的人早就隔著監控看到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和對講機裡低語了幾句之後,摁下了門的開關。
“我們主人已經等您二位很久了。”
電子門鈴裡響起溫潤的女聲。
門,緩緩打開——
室內幽暗昏沉似黑夜,一眼望不到裡麵究竟是什麼,漆黑一片。
譚寧和秦西昀同時朝裡走去。
可在進門的前一刻,她仿佛察覺到了其他的目光,微微仰起麵,看向這棟神秘建築二樓的那麵窗戶——
上麵蒙上了漆黑的塑層。
但譚寧知道,此時此刻,裡麵正有人在看她。
譚寧隔著那扇窗戶,同裡麵的人對視,風拂過她的發絲,遮住了她水盈平淡的眸子。
那人坐在椅上,溫和注視著她,唇輕輕掀起。
“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動她一根頭發絲。”
“至於旁邊那個男的,我瞧著礙眼,就讓他有來無回死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