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瘋子……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
很突兀的。
房間內忽然停了電,燈倏地黑了下來。
偌大的房間內,隻有筆記本屏幕映射出來的暗淡的光線。
映亮了譚寧的臉。
她麵無表情,神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麻木,將白玉玲的這段自述聽完。
門外有人輕輕敲了下門。
譚寧沒什麼情緒的又坐了一會兒,才摘下耳機來。
她推開門,外麵的天已經深了。
小耳朵站在門外,手裡抱著一碗蓮子羹看向她,似乎示意她去吃飯。
譚寧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過去的了,總之她坐在凳子上,被談易謙輕輕敲了兩下桌前,才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看對方。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頭腦也很亂。”談易謙遞給她一雙筷子,輕聲道,“但是,飯總要吃的不是嗎?”
譚寧依舊沒有說話。
蕭荷拍開談易謙的手,拽著他走出去,神色遲疑:“你都和她說了?”
談易謙搖頭:“我隻是讓她自己聽。”
“你瘋了?!你有沒有想過她能不能接受?”蕭荷眉頭緊蹙。
“可無論接不接受,這都是事實。”
蕭荷冷笑:“但我不覺得傅湛有錯,弑母之仇,沒給她搞死都算輕的。”
“那譚寧呢?”談易謙反問,“傅湛對白玉玲動手,於譚寧而言不也是弑母之仇嗎?”
“……”
蕭荷緊抿住唇,“你說的讓譚寧跟你走,就是用這種齷齪辦法?我以為你會讓她心甘情願——”
“這就是心甘情願。”談易謙淡道,“或許半年不到,三個月,她就會跟我走。”
“把譚寧搞崩潰,把她跟傅湛的關係搞得稀巴爛,好讓你趁人之危介入?這叫狗屁的心甘情願!談易謙,我沒想到你是這麼不擇手段的人,你他媽也太卑鄙無恥了。”蕭荷不可置信搖頭。
“隨你怎麼說。”
談易謙的聲音淡下來,“我隻是把所有實情都告訴譚寧,至於到時候無論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她自己選的,我也都會尊重。”
無恥?
卑鄙?
不擇手段?
談易謙想,或許吧,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那傅湛呢?又是什麼好東西嗎?
哪怕譚寧不選擇他這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人,也好過繼續待在傅湛身邊強。
他繼而再次推開門,道:“譚寧,如果你今天需要再思考的話,可以留在這裡。”
譚寧很輕的搖了下頭,“不用了。”
她作勢要站起來,卻被談易謙扶了一把。
談易謙皺眉:“你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你真的可以嗎?”
譚寧點了點頭。
她還是離開了。
談易謙不放心,找人跟著她出去。
她漫無目的在路上走了一段,之後,回了學校。
看到她回了學校之後,談易謙的人才放心離開。
譚寧回到宿舍,阮澄正窩在凳子上做客服兼職。
看見她回來,轉頭問她:“怎麼突然回來了?吃飯了嗎。”
譚寧什麼話都沒說,悶頭埋進她懷裡,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小澄……”
阮澄一愣,手貼上她的額頭。
心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