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送傅湛離開,是譚燁星出去的。
從前都是譚寧來,但這次譚寧不在了,就是他這個弟弟來代替。
走出去幾米遠,譚燁星才突然想起來,“姐……湛哥,我姐給你留了點東西,要不要上樓去看看?”
傅湛的身形微不可查一頓。
譚燁星帶著他再次上了樓。
熟悉的房間裡,好像還有他們曾經生活的痕跡。
依稀記得傅湛從前總是翻窗上來,抱著正在熟睡的女孩就是一頓親,渾身冷氣凍得她小肩膀止不住發顫。
在譚燁星拿出那個儲物箱前,傅湛曾有一瞬想過,她會給自己留什麼。
但譚燁星打開之後,他知道他猜錯了。
那是一張卡。
“我姐說,這裡麵有三千萬。”譚燁星將卡遞給他,“她說她不要你的嫁妝,這些錢,就留給你自己以後娶媳婦添彩禮吧。”
傅湛看著那張卡原模原樣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他麵無表情,捏著卡的指節卻在微微泛白。
為了和他撇清關係,竟是連錢都不要了。
陳助不知道會長在譚家做了什麼,隻知道自出來之後,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在回公館的路上,傅湛一根煙接著一根慢慢抽著。
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快駛進公館,他才開了口。
“去嚴雲州那裡。”
陳助愣了一瞬,應下,將方向盤打轉方向。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今天是什麼水逆?
總之一到了實驗室。
嚴雲州和盛野一邊一個,兩人坐在沙發上同樣臉色很臭。
看見陳助來,幾乎是同時開口問的。
“譚寧什麼時候去的英國?”
“……”
陳助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都看上他家小姐了。
陳助搖了搖頭,隻是說:“剛收到的消息,具體去的時間,應該得有兩三天了。”
嚴雲州歎了口氣,當即就站起來:“盛野,實驗室你幫我盯兩天,我去英國幾天。”
“得了吧。”盛野扯唇,“你以為英國是你家小賣鋪啊,拐角就能碰見人,那麼大個地方,你去兩年都不一定能找得著,實驗室乾不下去想轉讓給我就直說。”
“……”
嚴雲州冷著臉。
傅羨事發當天他沒有去,也是後來才聽盛野說的消息。
結果誰知道昨天一去青山閣樓,人去樓空,就隻剩下服務生和幾個麵生的管事,問他來找誰的。
蕭荷居然就這麼走了。
在他懷疑小耳朵很可能就是洛洛之後,居然就這麼不負責任的再次跑了。
嚴雲州輕輕闔上眼,攥緊了拳。
“就算找不到,我也一定要去。”
盛野再次懟他:“那反正我是幫你盯不了,我還想去呢。”
江晚吟走的時候一聲不吭,連句話都沒留給他。
他還生氣呢。
誰的事不重要啊?他才不要留在京城跟著一堆羊頭牛骨頭為伴。
傅湛沒跟他們搭茬,也沒開口說話。
就那麼沉默地坐在那裡,指腹輕輕摩挲著卡片的溫度。
於是,陳助看著兄弟三個在這裡一個臉比一個臉臭,默默歎了口氣。
這是怎麼個事?
臉臭還傳染嗎?
角落裡的兔子默默啃著蔬菜,發出些簌簌的聲響,紅彤彤的眼睛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