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瑩走進會館的時候,和她走之前沒什麼兩樣。
天欲暗下來,可客廳還是黑漆漆一片。
寶寶沒精打采打著哈欠,看見她進來,就抬了下眼皮,然後繼續蔫蔫的窩在狗窩裡,動也不動一下。
她在一樓拿了書包後,思索片刻,將卷子拿出來,隨手扔到了桌子底下。
然後放輕腳步,走上樓梯。
隻聽見了二樓浴室那邊嘩啦啦的水聲突然暫停。
“誰。”
清淡的嗓音,隔著門霧蒙蒙傳來。
小瑩步子慢了一拍,輕輕清了下嗓子,溫聲道:“是我,小瑩,會長,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寶寶好像把我明天要交的卷子給叼走了,我上二樓找一下,拿完就會走了。”
對方沒有回應。
隻是不一會兒,水聲再次響起。
小瑩鬆了口氣,輕手輕腳上樓。
她小心翼翼,剛要走進傅湛的臥室,浴室的門卻忽然開了。
水珠順著男人的黑發流至額頭,傅湛手上拿著塊乾淨的毛巾正在隨意擦拭發上的水珠,身上被一件浴袍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胸口都沒漏出來,漆黑的瞳仁盯著她的動作,如逡巡掃視的鷹。
“去臥室找?”
“我……”小瑩愣了下,連忙縮回手,“抱歉,會長,我不知道這是您的臥室。”
傅湛也沒再看她,剛要走回房間,樓下的寶寶卻突然叫了起來。
情緒興奮,像是見到了什麼期待許久的人。
寶寶平時很乖的,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刻,傅湛朝二樓的欄杆處走了兩步,偏額看到了樓下的譚寧。
他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困惑。
“你怎麼在這裡。”
譚寧正蹲在地上抱著狗狗,聞聲抬起頭,看到了站在二樓的傅湛和小瑩。
傅湛一身浴袍,額上的發還濕著。
而身後臥房的門半敞。
譚寧罕見安靜幾秒:“是陳洋哥叫我來的,他說家裡隻有他,所以不知道你們在。”
傅湛嗯一聲。
小瑩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倉皇跑下樓:“譚小姐,我幫您倒杯水吧。”
她說著,嫻熟的跑進開放式廚房裡打開飲水機給譚寧倒水,然後小跑著遞了過去。
“給您,溫熱的。”
其實哪怕長得和她不像,譚寧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偏偏,眼前這個女孩跟她有七分像。
那種不適的彆扭感橫亙在心口。
譚寧接過了杯水,禮貌輕聲道:“謝謝。”
“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二樓的男人突然淡聲開口。
小瑩一愣,轉頭看向譚寧,就聽傅湛下一秒再道:“你們兩個都出去。”
“……”
小瑩到底還是大學生,更何況傅湛還是會長這樣的身份,她哪裡再敢多說一句,隻能低著頭拿起書包,小聲支吾嗯了一下,出門離開。
但譚寧沒動彈,繼續抱著寶寶:“我很久沒和寶寶見麵了,我就在一樓,不出聲音。”
“不行。”
傅湛很果斷拒絕。
譚寧抱寶寶抱得更緊了,“那我把寶寶帶走。”
“不可能。”
傅湛再次拒絕,“它是我的。”
“什麼就是你的了?”一到寶寶的事上,譚寧便不甘下風,“也沒分割離婚財產,寶寶怎麼就成你一個人的了?寶寶也是我的,是我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一聽到離婚二字,走到門口的小瑩身形僵硬。
她遲鈍的打開門,耳中好像有嗡鳴聲。
離婚……?
會長和譚寧結過婚?
“離婚?”
門內的傅湛似乎也對這兩個字感到好笑,慢條斯理從二樓下來,“當時不是你說的,我們從未結婚,又何來的離婚,如果你真的這麼在乎它,就不會將近兩年不會來見它一麵。”
“你不在的時候,是其他人來照顧它。”
“現在你回來了,才來宣誓主權,不覺得可笑麼,它當初想你的時候你在哪兒?”
譚寧越聽越不對勁,神情複雜的看著他,“你到底是再說寶寶還是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