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
這個詞太重了。
譚寧看著他皺眉的模樣,心口一陣發澀,再次說:“我沒有,真的沒有,能不能聽我解釋?”
傅湛的臉很冷很淡。
卻在譚寧再次要開口解釋時,偏過了頭。
旁邊剛領完獎的秦西昀看著二人的這一幕,沉默幾秒:“……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他試探性的向前邁了一步,從譚寧手裡接過那件外套,“那不然那啥,你倆先聊著……我找個地方坐會兒。”
“……”
好了。
這次不用解釋了。
譚寧看向傅湛:“那是秦西昀的外套,不是其他男人,我對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沒有一句是在開玩笑。”
都走出去的秦西昀聽到這句話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反問,“不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男人?”
譚寧忍無可忍,“……滾行嗎?”
“好嘞。”
“真的,傅湛,每一句都是真的。”譚寧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他再悄無聲息離開,聲音很輕,“我說想做你的情人是真的,想追你也是真的,我這次回國也是因為你。”
“我們可不可以好好聊?”
“哪怕你不願意和我聊,我們就這麼再多見一會兒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她好像能明白傅湛為什麼會恨她的原因了。
不聲不響,走掉將近兩年。
這種感覺太迷茫了。
這次傅湛隻是走了兩周,他都好像覺得傅湛已經從她的生命中消失掉,因為她成了那個被迫接受他突然消失的人。
喘不過氣,胸口發堵,像是沉溺在深海中,一眼望不到頭。
隻不過,她和傅湛還是不一樣的。
她知道傅湛隻是出差,還會有回來的那一天。
可是那時候的傅湛不知道。
就連譚寧自己都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再回來。
傅湛卻隻是漠然的看著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橫亙半晌,他淡道:“我想和你聊的時候你在哪,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又在哪。”
他抽回了手,“譚寧,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我從沒有要求你在原地等我,我希望你變好,我希望你越來越幸福。”譚寧還是不肯放棄,再次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眼中起了霧氣,“可是如果你真的很好,就不會去吃那些藥了。”
“——”
死寂一般的沉默。
“我承認。”
海風從窗中湧進。
是潮濕的味道。
很輕的聲音。
“我的確沒能忘掉你。”他嗓音沉淡,輪廓被月光的陰影勾勒的更加分明,“無論是作為親人,還是情人,抑或是愛人。我也承認,剛才那一刻我的確嫉妒了。”
“但是我更明白。”
“我不能愛你,也不會再愛你。”
莽撞消頹,隻剩下理智。
傅湛好像又變回了傅湛,那個高高在上,將權利作為中心的會長。
譚寧盯著他僵硬的搖頭,傅湛隻是低眸看著她,聲調毫無起伏,“如果你非要對我剛才的‘嫉妒’下一個定論的話,我更想把它稱之為男人普遍的占有欲。一個原本在向自己靠攏的人走向彆人,促使我的占有欲作祟,才會導致我做出一些不正常的行為……”
“根本就不是。”
譚寧倔強的打斷了他,“根本就不是,你就是還愛我。”
傅湛靜靜地,再次送了那句熟悉的話給她——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身後的幾個老總遲疑的看著這一步,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出聲。
譚寧依舊在倔強的仰頭看著他,眼中略有濕意,傅湛卻無動於衷,偏頭衝那幾個老總道:“走吧,講話不是要開始了麼。”
然後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帕子,隨手遞給她。
譚寧不接。
“不要算了。”
傅湛也就收回了,麵無表情走人。
就這麼直接從譚寧身邊離開。
譚寧站在原地緩了很久,她閉上眼,輕輕吐氣,終於將心底那股酸澀之感消頹半分。
沒什麼的。
失敗是成功之母。
總還會有機會的。
畢竟她的計劃都還沒來得及用上。
盛典的閉幕式講話由傅湛和幾位業界老總發言。
譚寧和秦西昀坐在那個遊輪大廳的倒數幾排,譚寧麵前擺著幾個空香檳杯,服務生來收走時還愣了下。
秦西昀在旁邊悠悠道:“你要是想靠香檳灌醉自己,我可能得給你拿個四五瓶來,這一小半杯的沒用。”
“沒有。”譚寧垂著眸子說,“就是渴了。”
台上的傅湛在演講發言,前排的幾位富豪千金都在忍不住張望著。